谢梦华一直没走远,她就站在谢梦曦的院子里,走过来走过去,心里窜窜不安。谢梦华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心里担心得要命,嘴上却只会说出训斥的话,如果不是发现得早,她定一辈子不原谅自己。听了夫君的描述,谢梦华确实气急,想想妯娌间又不免要夹枪带棒,她怎能不恼。
但这些若是和她妹妹的性命比起来,又能算什么。
钱珞瑾把谢梦华喊进屋里,当着谢梦曦的面问谢梦华:“三妹妹想以死明志,换镇国公府名声,大姐姐,你怎么看?”
谢梦华气得一指头戳中谢梦曦的额头:“你的书都读给了谁?不说端茶倒水补偿我,净做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好的不学,学那些赖账的,一抹脖子了事,我们还得凑钱埋你。”
听谢梦华的话就知道,比起生气,她更心疼妹妹,钱珞瑾早把谢梦华看得透透的,长着一张不说好话的嘴,却注定这辈子就被妹妹们吃得透透的。
“便是放着大姐姐不说,二姐姐在三皇子府本就不易,她一向高洁,偏被我拖累。。。。。。”
钱珞瑾二话不说:“备马车,我们这就找她去。”
谢梦瑶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大半夜衣服都没换,就在自己屋里等着。
谢梦瑶毒舌起来可比谢梦华厉害多了。
“好一朵镇国公府养出的娇花,这就寻死觅活的了?我反正没养过你,死了就死了,只可怜母亲和三姨娘都白疼了你,镇国公府的菜给你吃还不如烂在地里。”
谢梦曦被谢梦瑶说得满脸通红,小声说:“我、我做出那等事。。。。。。”
“那又如何?长公主年轻时荒唐事做得多了,你见谁敢嚼她的舌根?”
谢梦瑶这话说得够直接,她是个百分百的拳头至上主义者,事实却也如此,嘉峪长公主当年自己悔婚改嫁,性质可比谢梦曦恶劣多了,人们虽然对嘉峪长公主的光辉事迹津津乐道,要说嘲笑可实在做不到,人家是长公主,想嘲笑也没那底气。
谢梦曦不过是送个绣球而已,可以往大了说是私相授受,往小了说也不过是有失规矩罢了。
谢梦瑶说话总能踩在点子上,要堵悠悠之口,最好的办法不就是让别人都不敢说话么。
谢梦曦何尝不懂谢梦瑶话中的意思,说得难听,却全是为她着想的好话。
“太后娘娘说我天赋才情,太后娘娘不知道,我才是最愚笨的,不过是有三位好姐姐罢了。”
屋内,四位少女都露出笑容。
“只要我们姐妹齐心,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安抚好谢梦曦的情绪,钱珞瑾才放心回六皇子府,谢梦曦由谢梦华顺路送回去,钱珞瑾一个人坐着马车里,平时总是笑嘻嘻的脸上毫无笑意。
威国公府,丽贵妃,窦胤昆,对他们的情绪已经不能用讨厌来描述,而是极度的恨意,待到风水轮流转,绝不和他们善罢甘休。
钱珞瑾回到六皇子府已经是下半夜,进了自己屋却发现慕从锦也在屋里。
钱珞瑾惊讶地问:“你怎么没睡书房?”
“我猜你心情不好,今天破例陪陪你。”
“那边怎么办?会不会怀疑?”钱珞瑾指的是柳莺儿。
“给她喝了安神汤,睡得很实在。”
钱珞瑾一路绷着的脸难得露出笑意,心里有一股温暖,但是这个人,在她最需要依靠的时候伸出肩膀,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啊。
慕从锦领着钱珞瑾走到桌子前,桌子上摆着泥人,糖马,银锭子和栗子糕。
”这是?”
”都是我给你准备的,你看哪个能让你心情好起来?”
钱珞瑾想她一定是冲动了,冲动过后也许会后悔,但她此刻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有这么一个人,陪在身边,明明平时气人到让人想给他一闷棍,偏偏在烦恼无助的时候总被他的温柔俘获,这种人,被侵犯了也是自作自受,对吧?
钱珞瑾双手一推就把慕从锦推倒墙边,一手撑在墙上试图壁咚慕从锦,然而慕从锦比钱珞瑾高出一截,钱珞瑾只能仰着头看他。
”少年,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吗?”
慕从锦内心陷入了迷茫,这唱的是哪一出?霸道皇子妃爱上我?
”慕从锦。”钱珞瑾口中轻轻唤着,似乎喊出这个名字,不管想要什么都能梦想成真。
”我在。”
慕从锦回应着钱珞瑾的呼唤,少年俊美的面容露出玩味的笑容,微微上翘的嘴角似在诱惑着一亲芳泽。
”你想做什么?”
慕从锦的嘴唇贴着钱珞瑾的耳垂说道,彼此贴近的身体互相传递着热量,慕从锦轻微沙哑的嗓音撩拨着钱珞瑾最后的理智。
钱珞瑾大吼一声。
”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