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闻言惊得一哄而上,把震惊之中的徐管家给钳住,另外就有人拿鞭子来。
“等等。”容勉漫不经意地朝徐管家腰臀处投去一瞥,商量似地扭头对孙伯道,“刚才徐管家挨了三十板子,不过他身体硬朗,禀性又如此顽固,需得让他吃点苦头才行。孙伯你说是不是?”
孙伯眉头慢慢皱起,不肯苟同地“嗯”了一声。
容勉只当他点头了,于是冲小厮们吩咐道,“接着刚才的地方,继续打,打到徐管家说实话为止。”
他说着便来到面前,紧紧盯着。
小厮们见他身形高瘦,可气势冷峻,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狠辣,不敢怠慢下,一下下板子实在的夯到徐管家的腰臀处。
徐管家刚才挨的那三十板子,轻松利落,连哼都没哼一声,这一会儿却跟杀猪一般,惨嚎声响遍整个浩恒院。
一番折腾下来,容勉觉得有点累了,盼香机灵搬了个躺椅过来,容勉便舒舒服服地倒了下去,就着新端来的茶水糕点,慢悠悠的看着徐管家腰臀处鲜血浸染,一边有滋有味地喝着红茶。
这种情景仿佛是回到上一世般,容勉也是这样,悠哉游哉地看着手下打人,他这个保镖头头则是分外舒坦听着那一声断似一声的惨叫,仿佛成了享受。
忽然听到嗷的声断气音,好像徐管家被打死了,众人上前去看,就听到徐管家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不是,真不是我偷的……那金子,金子做的砚台不是老夫人赏的,实是二少爷赏的啊……三少爷您若是不相信,可以去问二少爷啊……我真的没有撒谎啊……”
容勉挑挑眉,很痛快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徐管家面前,看到他腰臀处鲜血淋漓,尤其是屁、股的地方,衣衫被打烂,露出开绽血糊的肉皮,鲜艳夺目的样子,容勉仿佛有那么点满意了,懒懒说道,“徐管家,这话你该早说。既然是二哥送的东西,我焉能质问你。好了,误会一场,大家都散了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容勉转身走了。盼香见此,忙端着小食盘,跟着她家少爷一同往回走,身后被折腾一遭的徐管家还有孙伯等人,一个个都懵了。
院子里面的一干奴仆没一会儿都散了,容勉回到屋子,盼香前时的阴云统统不见了,喜滋滋地跑进来,朝容勉重重地一磕头,大喜道,“勉少爷,您法子真管用,奴婢真的没被罚呢!”
从勉少爷被雷给轰倒,不出一柱香的时间便醒了来,忽然变成了一个正常人还让自己做这做那,盼香这三天都吊着颗心。
但现在,老爷赏了,徐管家被打了,拨开云雾见晴天了!盼香是真的相信勉少爷不傻了,非但不傻还越来越机灵了。
容勉将衣摆一甩,伸出手冲她勾了勾。
盼香机灵,走出门外看看,见隔墙无耳,她把门关上之后,才走上前来。
容勉轻轻眯起了眼睛,“最近周凝儿没上门?”
他在这院子里面闹腾了一阵,容绍祺不在,周凝儿也不上门了,好像一齐约定要私奔一样,真是无趣。
他想,他其实是可以就这样生存下去的,只要他那个传说中的才子二哥,以及周凝儿,都可以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他愿意就此沉寂下去。
就像他的前世,可以经受最残酷的训练,也可以忍受任何人冷嘲白眼。
容勉信奉强者为尊。
容勉觉得自己没错,这个世界不是天堂,现实是残酷的,而他,允许别人待他残忍,谁让他这么弱呢。
只是那俩人之前还算计着他这小院风水好,想着等他死后夺了这院子,如今自己退缩,还来得及么……
这时候盼香已经将府内的情况都略略述来,容勉默默听着。
原来周凝儿是帝都周大世族的嫡女周凝儿。因为周世家儿子好几个,而只有这一个嫡出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请了专门的先生来教书,文彩斐然。
本来要配给容勉,但是随着容勉的傻子之名传遍,周家思悔,周凝儿更是三番两次地闹腾,这门亲事便罢,转而配给了二少爷容绍祺,容家自然乐意直到,容绍祺更满口答应。
在此刻,外面门响,传来孙伯的声音,盼香去开门,就见到孙伯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手中各捧着新作的衣裳以及被红布所盖着的纹银,都奉到了容勉的面前来。
“三少爷,您是要沐浴斋戒三日之后,再前去云慈寺,还是……”
孙伯以为三少爷如此虔诚,一定会过三日之后再去,哪知道话还没说完,就见容勉直接起身一理衣裳,兴趣十足,“更衣,现在就去云慈寺。”
刚刚吃了肉,还把徐管家给打得皮开肉绽,更未曾沐浴…孙伯无法想象三少爷对佛祖这这样敬爱的。
“我要快些前去还愿。若是去晚了一刻,佛祖定会埋怨我的。”
听到容勉如此说,孙伯不禁伸袖子擦了把汗,老脸之上怀疑像是浓云一样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