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国的将军,身上盔甲破烂,大腹便便,威风不在。前面足有两人高的石头上,定格的最后的画面,正是那沙盗与一女子相拥的画面。女子五官端正,初看会给人好感,可多看两眼,就会发现她的表情格外的诡异。还有沙盗,整个脸庞就像是在烈日阳光下暴晒了十几日干涸河床,又像是被打破了的上好瓷器,被人重新粘了回去。
“前辈,他这是,怎么了?”荀国将军伸手指着石头,用颤抖的声音发问。
“这条路,既是亡者生路,亦是生者死路。亡者在此百无禁忌,可生者要借道,还是要守规矩的。望乡台,回望故乡,再会故人,本是好事一件,不过他的故人,貌似不想放他离开。”叶染香回头,看着受到惊吓的将军,笑问道:“你可曾犯过什么错?”
“我?没有,没有。”将军愣了一下,然后勐地摇头。
叶染香看他心虚,倒也不点破,继续说道:“即使犯错也无妨,想来你也没有机会能够以生者的身份第二次踏上这条路。至于死后,我也说了,百无禁忌,不必担心。”
将军窃喜,大方道:“我是军人,怎么可能不杀个把人呢?要说犯错,前辈您也有不少吧。”
叶染香点头,“那些东西,你也无需担心。到最后,审判你的,只会是地府的王,至于是什么王,谁又能说得清楚。走走看看停停,生死一切随心。对了,你也叫了我一路前辈,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荀国将军本能地站直身体,一字一顿道:“在下,陈程。”
叶染香微微一笑,“陈程,跟紧我,剩下的一段路,千万不要出声。”
“还没请教前辈名讳。”
“我?我是叶染香。”叶染香骑着马,绕过石头,转弯进了小路。陈程站在分叉路口,看见一条大路,一条小路,总是觉得大路更有吸引力,彷佛那里才是自己的归宿。就在陈程迈不动腿犹豫不定的时候,已经进了小路的叶染香喊道:“喂,小子,干嘛呢?”
陈程如遭雷击,转头跟着叶染香进了小路。
......
见南山满头大汗,紧张地看着面前的黑色长河。刚刚,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一直跟着骑马那人的一个人,突然就被河里伸出来的一只手拽进了黑色长河之中。那人跌进河里,连个浪花都没翻出来,就不见了。又过了一会儿,水面上突然爬出来一个人影,刚开口,就被数只干枯的手再次拽了进去。
还不算完,他们远远地还看见一个穿着蓑衣戴草帽的男子,站在一艘小船上撑桨,河水里常有手摸到船身上,可刚刚接触,就被蓑衣男子用桨给打了下去。
见南山强忍着惧怕,头也不回地对添香与魏无涯说:“千万别回头,李灏虽然说了哪里不能做什么,但确实没有说过这些地方是怎么分的。这鬼地方,诡异甚于枯春城,就后面这个望乡台,走着走着总能听到我父亲的声音,他老人家可已经走了百多年了。”
魏无涯说:“对啊师父,我刚刚,感觉有人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搞得我一直想回头看看,还好忍住了。”
“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既然不知道到了何处,咱们就暂时先不要回头了,大家并排走。”见南山往前远眺,在黑色长河的上游处,发现了一座桥。看起来那座桥,正在蓑衣男子的
行进路上。
“往那边走,那边有座桥。”见南山指着桥的方向。
添香与见南山一齐迈步,边走边问:“师父,还有什么规矩,一齐说给我吧。李灏他可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也没什么,一共就四句......五句话,前两句已经过去了,就是黄泉路还有望乡台。接下来,就是别玩忘川水,别和桥上汤,以及别刻石上字。如此说来,咱们已经到了忘川了。”
一想到刚才那人的惨状,一行人马上就没了玩“水”的念头。
在经过短暂的赶路之后,几人便到了奈何桥头。奈何桥上,满是黑色的雾气,一眼看不到另一头,甚至于看不到桥中间。见南山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踏上了奈何桥。随着他继续前进,每多走一步,视野便能开阔一步。在走了四十来步之后,他看到桥边有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碗具,桌子后坐着一个骷髅。
见南山犹豫了一下,那骷髅架子便如被人惊扰了一样,渐渐得有了动作。见南山大惊,大喊一声,“快走,别管有什么东西。”
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有往后看一眼,加快步子加大步伐,只是三两步,就将小桌小碗小骷髅甩在了身后。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见南山下了桥,看见前面有一块大石头,在心里默念一遍之后,终于确定了自己已经出了望乡台的地界。他回头看向来时的路,却只看见了一片黑雾。
添香此时也冲破了黑屋,紧接着是魏无涯,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见南山面前,喘着粗气。也不知是因为天气,还是因为跑得多了,三人都感觉口干舌燥,此时只想喝上一碗姜汤。
在察觉到不对之后,几人也回过神来,齐齐看向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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