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刀!”朱沅翰对余进喝道。
余进将刀丢给朱沅翰,朱沅翰一时未能接住,那刀在水里砸出朵朵晶花。
朱沅翰弯下腰,从笼底捞起刀,然后给笼里的俘虏们一个个割开了绳子。
“后面有动静!”船头的水匪们注意到了骚动,他们一个个弃了赌物,抄起刀枪,大踏步往船尾赶来。
水匪们赶到船尾时,只见余进站在笼沿,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水匪们喝道:“尔等又不呆傻,莫非认不得我大赤豹花袍么?怎敢偷放冷箭,袭击我大赤禁军?!”
余进话音未落,船头就喧闹起来。一个水匪上前一步,嗤笑道:“莫说你们赤国禁军,便是豹卫又怎样?这里可是东北群山!”
“贼人如此无礼!”余进扭头喝道,“元汉,把刀给我!看我来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毛贼!”
朱沅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余进是在叫他的假名字,朱沅翰稍微一愣,才将手里的刀扔还给余进。
刀旋转着飞来,余进劈手抓住,然后咧嘴一笑:“多谢了!”
余进缓缓转过头去,看着一众水匪,慢慢举起手里的武器,那正好是一把赤制刀。
“你们谁先来受死?”余进大喝道,“或是一起上西天?!”
水匪们发出一阵大笑,那笑声如山洪一般,可谓是震耳欲聋。
“嗖。”突然,一片锋利的小木头从船尾飞来,一名水匪应声倒地,众人看时,却见木片正正地插在他的咽喉上。
“笑?”朱沅翰冷笑道,“谁还敢笑?”
“哈哈哈哈!”这次是刚从笼中逃脱的人,在船尾爆发出了一阵哄笑。
“给我上!”水匪头目大怒,他下令道,“杀掉他们!”
余进挺起长刀,一人冲在最前面。他一刀先搠死一个,然后一把夺过武器,向后扔给了朱沅翰。
“好本事!”朱沅翰赞道。
“大水卫长刘饮骢在此!”这时,刘饮骢高声呼道,“所有大水义军弟兄,随我一起砍杀贼寇!”
“上!”余进也对自己船尾的部下挥了挥手,那正是大赤军中的“进攻”手势。
朱沅翰与余进本就不是等闲之辈,跌入潭中的众军又是因偷袭被擒,他们一个个早就怒不可遏,一齐喊叫着从船尾涌至船头,差点连船儿都被整个踏翻。军士们一人看住一个水匪,先夺了他们的刀,再按在甲板上狠揍了一顿,最后才把水匪们割了喉,尽数推入了黑暗的河流之中。
“不错。”余进对朱沅翰微微一笑,然后叫上自己的人去船头歇了,而朱、刘和其余人仍留在了船尾。
“他们全是我大水义军的人。”刘饮骢看到朱沅翰缓缓走来,他便指着船尾的众人说道。
“是吗?”朱沅翰坐了下来,他正在穿刚找回的军服。
“官长。”其中一个军士走过来,对朱沅翰行了个礼道,“我等正是遂煌峰顶上的守军。今日黄昏时分,那伙赤国禁军突然出现在峰顶。他们个个全副武装,径奔营房,打了我们个措手不及。弟兄们来不及反应,无奈被他们所擒。当时我们绑在龙腿上,就要被赤国人带走时,又遭遇了船上这帮水匪……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幸而遇见了官长,我等这才得救。”那军士说完,又向朱沅翰鞠了一躬。
“你是什么来历?”朱沅翰只是问道。
“卑职名叫魏彻。”那军士道,“年少时曾在忠武堂学军,后来又专门研习水兵,曾在官府做过禁军。”
“忠武堂?!”朱沅翰有些吃惊,“忠武堂的人怎会参加大水义军。”
“官长。”魏彻坐直了身子,缓缓说道,“你看大纳的江山,北方是谢娇所占,东方、南方都在义军手里。试问,真正的大水贵族能有几个人?义军又是凭何打下这么多的土地?”
朱沅翰不明白,他疑惑地摇摇头。
“如果有一天大纳不复存在了,那不是因为水族人骁勇善战,一定是广大的纳族百姓抛弃了它。”魏彻冷冷地说。他的眼里早已没了对故国的眷恋。
“你们几个,别聊了。”不知为何,余进竟然独自走到了船尾。
“什么事?”朱沅翰警惕地问道,他的手一把握住了腰间夺回的制式刀。
“你随我去船头,看了便知。”余进道。
朱沅翰点点头,将泡在水里的双腿提了起来,然后转过身去,踩在了已经干燥的甲板上。余进大步在前,朱沅翰跟在后面,两人快步走到船头。
“你看。”余进说着闪到一边,好让朱沅看清前方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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