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兄见识果然不凡,我观方兄器宇不凡咳咳.......才识渊博,难道这功名当真如此之难?”谢温看着方诃那惨不忍睹的尊容说道器宇不凡这几个字的时候差点没憋住,赶紧喝了几口茶压了压。
方诃没有留意到这些,只是叹了口气说道:“谢兄不知,如今那功名已经不再是考我等才识,而是成为了地方官员们敛财的工具罢了........以方某家乡来说,一个秀才就要五十两银子,方某家境贫寒,也不愿意与他们同流合污,自然是没了功名。”
你老小子就装吧,刚还说是没考上呢!谢温心中暗戳戳的想到,不过方诃说的情况他也的确有所耳闻,想来主要问题还是出在了家境贫寒这四个字上。谢温正色说道:“如今这世道的确人心不古......方兄此次来南京是......”
“哦,说来惭愧,方某此次来南京是来投奔一位故人,想着在其手下谋个差事......”
谢温点点头,两人又是一阵天南地北的瞎聊,这方诃虽然是个书生,但是并不迂腐,谈话之间很有见地,谢温到也不觉得无聊;而在方诃看来眼前这人虽是一介武夫,但是同样见识不凡,谈吐得体,并且不像他人一般以貌取人,也乐得交谈下去。
过了一会之后两人都没了话题,谢温看有点冷场,便准备找个由头离开返回客栈之中,不过正在他心中想着用什么理由之时,一旁的方诃却突然指着秦淮河上的一艘船问道:“谢兄,今晚可知这秦淮河有一件大事?”
谢温闻言一愣,跟着方诃指的方向看了看,只是一艘很普通的青楼画舫,摇摇头问道:“还请方兄指点有何大事?”
方诃正了正脸色说道:“今日那画舫上却要来一位清倌人。”
谢温一口茶水差点喷出,自己等了半天就听到这种大事,还以为方诃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
方诃看着谢温一脸不屑的神色也有些尴尬,他低声说道:“谢兄切莫误会,这清倌人可是有大来头。”
“有什么大来头?”谢温翻着白眼问道,心中却想着管他什么来头和我有何干系?
“这位清倌人是教司坊出来的!”
“哦?”谢温听到此处来了点兴趣,不过也仅限于八卦的心理。教司坊他倒是知道,通常都是获罪官员之女,先送到教司坊内受罚,随后便被卖到青楼之中,一来算是对罪犯的惩罚,而来也为朝廷创了不少灰色收入。
“谢兄可知是何人之女?”
“不知,方兄可知道?”谢温心中打定了主意,听完这个八卦就拍拍屁股走人。
方诃嘿嘿一笑,说道:“此人便是原云中城太守江充独女江灵若!当年这江充不顾城中百姓私自下令突围,导致云中城失守,圣上勃然大怒!虽然江充在乱军中身亡,可是这一死仍难逃活罪!圣上一怒之下便将江家家产抄尽,女子投入教司坊之内!谢兄你可能不知道,当今圣上仁慈,很少会有如此之重的刑罚,因此这江灵若是好几年间唯一一个,何况还是太守之女,这南京城中也不知道多少人盯上了,都等着今晚.......”
方诃在那边滔滔不绝讲的唾沫横飞,完全没注意到谢温如遭雷击般愣在了那里,手中的茶杯也停在半空之中。
方诃说了半天回头一看谢温的样子低声问道:“谢兄.....谢兄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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