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城内,谢彬正坐在一处民房内休息,民房里原本的百姓早就逃难去了,于是谢彬干脆就那这儿当了自己暂时的住所。自从那日听了谢贵的建议兵出险招,果然很顺利的拿下了城门,可是当谢彬率军冲入城中之后却傻了眼。一个济南城中除了有本身的守备营外,徐州、淮南两地的援军也都已经到达。并且在恒范的指挥下展开了顽强的巷战,谢彬为了保住城门不被反扑回去,顶着巨大的伤亡打下了城北,可再也推进不得。如今军中伤亡惨重,可谢彬也不敢就此撤军,只能僵持在了这济南城之中。
“大人,喝水。”一旁的谢贵殷勤的递过来一个水壶。
谢彬接过水壶,没好气的骂道:“狗日的谢贵,老子听你的意见进了济南城,现在倒好,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他奶奶的,如何是好?”
谢贵脸上陪着笑,也不敢接话,只能点头哈腰的听着谢彬继续骂。
“老子就说不打不打,你他娘的非要在一旁拱火,这下好了,老子进了城,出也出不去,打也打不下来。”说到此处谢彬满肚子火,拿起水壶就往谢贵头上打去。“你这狗才,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老子就知道这恒范岂是真定府那种草包将领......你他娘还挡!”
打了一阵,谢彬也累了,一屁股坐在身后的石磨上,喘着气。谢贵这时候陪着笑脸走过来说道:“将军,咱这不也算给陈将军分担压力了吗?”
谢彬没好气的白了谢贵一眼,开口骂道:“分担你奶奶个球,陈彦川打下徐州伤亡不过百人,老子他娘就打了四分之一的济南就折了两千人。并且你知不知道,斥候来报的消息,朝廷的军队离咱们只有两天路程了。”
“啊,朝廷军队......”
谢贵刚要惊呼出声,谢彬急忙上前一把捂住了谢贵的嘴:“狗才,不准叫!他娘的是不是要动摇老子军心!这消息要传出去了,手底下至少得跑一半人走!你把嘴给老子缝起来,要不然老子就帮你缝上。”
被捂着嘴的谢贵满脸惊恐的点点头,谢彬这才松开手,没好气的说道:“老子就只剩下两天时间,是打还是跑,总得拿个主意!”
谢贵小心翼翼的说道:“两天估摸咱是打不下来......”
“要他娘的你来说?老子不知道?之前本来还有个人数优势,谁知道援军都到了,这下人数优势没了,别人又是守着打,占尽了地理优势,这仗没法打了。”
“要不咱们跑......”
谢彬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跑往哪里跑?徐州?跑到徐州然后呢?朝廷只需要把济南府守着,咱们就只能往南走,退路全部堵死。”
“那咱们回北边......”
“回你娘的北边!”谢彬一脚踹了过去。“他奶奶的,我们回去了老陈咋办?被困死在徐州不成?”
正当二人愁眉紧锁的时候,一个传令兵突然跑了进来,跪倒在地后对着谢彬说道:“谢将军,陈将军的急信。”
“嗯?拿给老子看看。”
谢彬接过信件,看着看着脸上神情变幻不已,到了最后更是猛的一拍大腿,叫道:“好你个老陈,他娘的老子真该给你整个羽毛扇带上!当什么将军,你他娘的就应该当个军师!”
谢贵怯怯的靠了过来,问道:“将军,计将安出?”
“安出你娘个大头鬼!一个兵痞子学你娘的文化人!”谢彬笑着骂道,随后说道“叫兄弟们暂缓攻势,老子要准备招安!”
“啊....招安?......”
“前去联系恒将军和张知府的人回来了?”裴度骑在马上,向身边一个亲随问道。
那亲随立刻回到:“大人,已经传回了消息,恒将军请大人从东门攻入,他带军自南向东攻击,两面夹击下乱军必败。”
裴度点了点头,如今乱军久攻济南府不下,士气低落到了谷底,如今的确如同恒范所说,只需要前后夹击那么乱军必定大败。
“距离济南府还有多远?”
“回大人,还有半天的路程。”
“传我命令,全体下马修整,两个时辰后,老子要一鼓作气消灭乱军!”
“是!”
裴度眯着眼睛看着亲随前去传令,自己则是翻身下马,朝着南边看了看,嘴里嘀咕道:“也不知道徐州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身后另一人听到了低声对着裴度说道:“督师大人,谢将军运筹帷幄,不必太担心......”
裴度回头看了一眼,出声问道:“你叫个什么名字来着?张......”
“小人张贵!”
“对对对,以前是方二虎的手下对否?”
“大人记性甚好,小人正是方伍长手下的兵。”
裴度笑了笑,说道:“方二虎是我一手从矿工里面提出来的,他打仗倒是勇猛得很,手底下兵也个个不孬。你也是矿工?”
张贵跪倒在地,声音哽咽的回答道:“小人也是矿工出身,不过当时不太幸运,没有亲眼见着大人,当面聆听大人教诲......”
裴度摆摆手,不再言语,张贵也识趣的不再说话,留下一个空间让裴度自己想事情。
其实在裴度看来济南府只要守住了徐州城就算城破也无伤大雅,因为北归的路已经被完全封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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