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军镇守府坐落在武国最北边的拒北城,拒北城原名上京,本是北元领土,后来在第二次武国北伐战役中武国的四任君主御驾亲征下带大军攻克,武皇令下拆掉旧城,将整座城池全部重新修建。
在修建城墙之时考虑到拒北城地势险要,是抵抗北元兵锋所指的第一道关隘,其身后一直到洛河都无险可守,其战略位置十分重要,所以当时武皇召集天下民工军士,并请来无数的能工巧匠将整个拒北城打造成为了天下第一的雄城。并安排在此驻兵十万,赐名北军镇守府。名将童虎曾评价拒北城的地理位置说道“拒北城若在,半武无忧;城池若失,洛河以北尽入敌手。”多年前英国公李敬嗣在陪同武皇巡视拒北城之后也曾说过“只要给我五万精兵,任他北元百万大军前来都可保我大武无虞。”其地理位置战略重要性及城防之牢固可见一斑。
不过近年来随着北面战事归于平静,北地整整五十余年未有过战火,对拒北城的态度整个武国的态度早已悄悄发生了改变。上一任武皇在位时就曾有大臣以“北地军费占天下税收之二三”为由上疏求裁军,不过当时只是削减了一部分的军费。到了如今的武皇更是变本加厉,先是将北军十万兵额裁至八万,后来随着西线战事糜烂,又不断拖延克扣缩减北军兵饷。近几年赶上武皇痴迷道教,为了在皇城内修建三清道观又大兴土木,西线战事紧张开支无度,这个钱武皇是不敢动的;西南军统领王猛贵为国舅,且三天两头叫着战事紧急上折子要钱要粮,西北军最为羸弱,常驻人马不过万余,国库紧张的武皇自然就将目光放到了北军镇守府的八万将士的饷银之上,当年先皇体恤北地寒苦,将北军的饷银定为天下兵马之首,甚至远高出御林军,这样一块大蛋糕自然眼馋无比。在他的授意之下北军饷银扣出十之六七流入内库,加上各级官员层层剥削,到了最后发到北军镇守军军士手里时只有原本定额十之一二。
本来如此情况让整个北军镇守府已经军心不定,恰逢去年北军镇守老统领欧阳敬告老,新任统领高杰走马上任,这高杰本就是贪财之辈,上任之后更是大手一挥将原本军士十之一二的兵饷克扣掉一半,惹得整个北军怨声载道。
今日的拒北城统领府内却是安静无比,只有“噗”“噗”的声音有规则的响起,期间掺杂着一些闷哼。高杰端坐在大堂之上,眯着眼睛看着堂下自己的亲兵正将两人褪去甲衣按在地上执行军棍,心中却是恼火不已。事情的源头其实就是早上北军的督军太监刘世元交给高杰一封信件,内容则是两名中级将领联名写了一封举报高杰贪污受贿,私吞军饷的信件。两人本以为交给随行督军太监可以帮忙将信发回洛城,可是没有想到这督军早已与高杰沆瀣一气,扭头就将信件交给了高杰,收到信件的高杰勃然大怒,立刻吩咐亲兵抓来二人执行军法。
“高统领,这军法执行完了你准备如何处置二人呐?”高杰下首坐着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正是督军刘世元,他端着一杯茶正在喝着,身前跪着一个小太监正在帮着捶腿。
妈的,死太监!高杰心中暗骂一句,但是面上却是换上一副恭敬的神色,朝着刘世元说道:“本将一向容不得背叛之人,只是如今这多事之秋,不太好见血。还望刘公公指点一二。”高杰也知道军中怨言甚大,若换做以往直接杀了了事,如今他却是要小心一些行事。
刘世元放下茶杯,开口说道:“哎,高统领菩萨心肠,不愿多造杀孽,咱家也是说如今这世道得要与人为善才是,这两位将军想来也是受了奸人蒙蔽才会信口开河,依咱家看不如就发配到雷神寺中如何?”
台下正在受军棍的两人一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可是听到雷神寺的时候却还是抑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他们当然清楚雷神寺并不是一个诵经念佛的寺庙,而是一处北军的矿洞,在军中犯罪之人只要是陪发配到雷神寺的绝无活着出来的可能,且在里面要遭受无数非人的折磨。对于这些将士来说,畏雷神寺更胜过畏死。
“刘公公果然是仁慈心善,我说你们,停了停了。”高杰摆摆手,执行军法的几个兵丁立刻退了下去,此时已经打了快一百板,躺在地上的两人都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只能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高杰踱步到两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开口说道:“楚怀军正将陈彦川,湘南军正将谢彬,你们两人诬告上官,本统领本欲将你们斩首示众,幸得刘公公求情,也罢。本将本着慈悲为怀,就将你们二人发配雷神寺服役两年,还不快快谢过刘公公?”
谢彬和陈彦川二人对视一眼,趴在地上咬着牙的说道:“谢过刘公公,谢过高统领。”
“哼,不长眼的东西!去通知他们的兵丁来把人抬回去,给你们三日交接军中事务。”高杰冷声说道,随后看向刘世元,换了一副面容笑着说道:“刘公公还请跟我到后堂一叙。”
刘世元知道这是高杰要报答他将密信交给自己的恩情,笑着便站起身跟着高杰往后堂去了。
......
“轻点轻点,吴老二,你他娘没看见将军这么重的伤?”
“你他娘抬好,别撒手!”
“谁他娘弄来两匹马?这他妈挨了军法还能骑马?快去把运粮草的平板车推过来一辆!”
一堆军士手忙脚乱将谢彬和陈彦川两人抬出了统领府,放置在营帐之内上了些金疮药后便退了出去。谢彬抬起头,龇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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