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大变,忙问何缘故,为何要单挑云水宫?”
“我说,我想知道武学的终点在哪里,一寺两宫是当今武林的最高峰,我想成为武林第一,我必须会会云水宫,最后挑战少林达摩院首席,这样才能说我是当今武功第一。那时年轻,尽说些大言不惭的话。我这一副看扁天下群雄的姿态,端木氏略有不服。他说何不我两比划比划。端木说,云水宫少宫主远胜于他,先打赢他再看是不是够资格挑战云水宫。彼时我年轻气盛,且有酒意,椅子一推,揉身便上。这一架打得欢畅淋漓,原来这端木青年是山东端木世家,子贡的后代。端木世家的天纵将圣功是武林独特绝学,和我的御古两仪功不相上下。我两在那片空地上空手来回三百招,竟不分上下,除非我们要以内力一决生死,但那毕竟不是我们切磋的本意,因此我们相视一笑,停下手来。接着我们各自拿起兵器,以刀会友。我使着少林菩提刀法,端木家使着他们家传的武艺。熟不知,端木家在兵器上的修为略逊少林寺一筹,我在兵器上略占上风。”
姚广孝看向窗外,似乎外头的大风一点也不干扰他回想那段历史。他喝了一口茶,才发现茶水已凉。
姚广孝好似在回忆当日的比武,一字一句细细地说:“我两刀法一去一回,各有所长,但是在百招以后,菩提刀法七七四十九变的威力展现,多番变化让端木氏应变不及,终于被我在【菩提落尘】那一招上险胜,在端木氏的手臂上划了一道大口子。端木氏手臂见血,但也不是多大的伤,他大气地说,少林寺的武学果然名不虚传,今天山东端木家学艺不精,但那可不是端木家的武功不行,是我自己没学好。说完他豪爽地哈哈大笑。”
姚广孝叹了一口气。“我还记得这年轻人的爽朗笑声,他比我小了好几岁,但是气度有容,能文能武。可惜了。”
胡濙听着语气,似乎另有隐情:“姚先生,您说。。。。可惜了?难道。。。。。”
姚广孝似乎眼中有无限感伤,摇摇头不平地说:“叹,都是过往了。。。。。。我们二人惺惺相惜,我告辞转身离去,那柳姓年轻人,突然出剑偷袭,我才知道这一直安静的年轻人功夫很高,他的剑来得无声无息,且自我背后偷袭。我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剑气袭来,我根本来不及反身挡架,只得全身蓄满少林童子功,侧身避开。不过,那股剑气压根就没有击中我。我回头一看,才发现是端木氏伸出手截住了剑,握紧了剑锋,割得那只手鲜血淋漓。端木氏不齿地说:【我们做人讲一个信义,怎能偷袭,他是光明正大打败我的。】那柳姓青年,脸上带着惭愧,摇头叹气,只得和端木氏一起告辞离去。”
姚广孝稍微提高声调:“如果没有端木氏,我是万万不能避开的。我经此一役,收起了好胜的心,放弃了单挑云水宫的想法,继续自我的修习苦练。你想,这端木氏年纪轻轻,竟可以跟我打平,而他说云水宫武学更甚于他。我深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界上尽是能人。我只不过是初探武学之林,怎么可以夜郎自大。从那时起,我就收起了那个好战的心,更加勤奋地练功。多年以后,我因故造访山东,便想探望故人。去了山东端木家,本想一续前缘,却得知,这个叫端木的年轻人已于多年前去世。而家人接到的讯息是,杀死他的是一个使少林功夫的人。”
胡濙惊呼:“他的意思是。。。。人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