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伍士阙突然高声一叫。
“宁海属台州府,白溪下游没几里就是海是不?”伍士阙激动的问。
“哎呀,我怎么忘了他!快快,拿笔来。”
笑三虎被搞得一头雾水,但是还是吩咐手下拿了笔纸来。
伍士阙快笔即书,一手龙飞凤舞的字,装入信封交代笑三虎。
“找个脚程快的,到苏州东码头找苏州白龙堂堂主,必能解决此事。”
笑三虎吩咐手下赶紧送信去。伍士阙低声道:“陆路难行,我们走水路。水路是漕帮的天下,我们只要能送到码头,隶属漕帮的白龙堂必能送我们出城去。”
“但白溪水急,从来没有人在上行船,我们要怎么送十几个人出去呢?”
“锦衣卫重病防守宁海对外的各路通道,简直插翅难飞。而且如此一家家排查,这是坚壁清野,迟早查到这里来,难道他们躲在地洞一辈子?关键是离开这间屋子,出城是最难的,只要解决了出城,其余就简单了,我们来一招声东击西,引锦衣卫出洞。”伍士阙双手握拳,笃定的说,
”这。。。这。。。“笑三虎看伍士阙说的那么笃定,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是总算好像看到一道曙光。
“我刚刚的信上写了,五日后白溪码头见。白龙堂会从海口处溯游而上,接我们。只要能到白溪码头就行。此处离白溪码头仅有五里远,只要能走出五里,我们就能带走方氏后人。”
伍士阙顿了一顿说:“白龙堂掌管苏杭漕运,有钱有人,且熟水性,跟我相熟,只要上了白龙堂的船,必能出海。”
“如此一来甚好,我们还有五天的时间可以筹划,怎么声东击西。”笑三虎说。
伍士阙此时惋惜曹士心不在,如果曹家的人在,一定能有满肚子的计谋。刺客家族有曹家在时,他总是像诸葛孔明一般,妙计横生,屡战屡胜。他开始回想他和曹士心共事曾经使用的计谋,想找一个来挪用。可还真没想到,果真给他找到一个。
笑三虎藏匿方氏后人的小屋位于宁海城的南面,靠近有座小山头叫金界山,金界山再往南三里,就是白溪码头。宁海城的县衙门位于城的北面,距离小屋大概有三里远。而先前被抓的近八百人,现在都被控制在县城衙门及旁边的房子里。由于这次抓的人实在太多了,锦衣卫只好征用了民房来收容犯人。可是对比方家的人数名单,就是少了一十八人,因此锦衣卫挨家挨户要把这漏网之鱼抓到。
先前困扰笑三虎的问题就是,宁海城出城的通道位于北面、东面及西面,且都有锦衣卫重兵防守,插翅难飞。但白溪川急险峻,一般人不敢尝试走白溪出海。也因此笑三虎并未想过从海路出城。
要能够成功登陆白溪码头,必须能够将锦衣卫限制在宁海城北面。要限制住锦衣卫的视线,就是动他们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劫狱。县城衙门里关的是钦犯,只要掉了一个,都是杀头的罪,锦衣卫不能不守。
伍士阙本想自己去劫狱来做诱饵,让笑三虎和手下护送方氏后人上船,但是笑三虎提醒他万一不见伍士阙,白龙堂不让上,怎么办?
因此,伍士阙决定留在此处,负责护送方氏后人上船,改由笑三虎带着手下去佯装劫狱,牵制锦衣卫。他们一伙已经跟县里衙门打听清楚,这次来的锦衣卫一共五十八名,有两个千户带队。衙门的内线还透了个消息,这两个千户由于阶级相当,常常争风吃醋,搞内部对立。
伍士阙跟笑三虎约定好,结余的时间选在清晨,街市开始贩卖时,此时人声鼎沸,十八个人混入市里出城比较容易。如果选择大半夜的,实在难以藏匿十几个人的行踪。
五日后,四更天,天还未亮,伍士阙和笑三虎把地洞里的人唤醒,并打了几桶水让他们盥洗擦澡。这十八人身上都是恶臭污泥,如此走到街上,太容易被认出。可时值隆冬,众人仅打了冷水,没法烧柴,这水温把众人冻得直哆嗦。但大家都知道这是生死关头,没有任何犹豫的时候,仍然忍着把全身擦洗干净,并换上准备好的新棉服,准备逃出生天。
方氏唯一的直系后人方远泽向伍士阙道:“伍世叔,此番救命之恩,我们不知道如何报答,我只能代替我们十八人,给你磕头致谢,将来给您立个长生牌坊,后代永世代我等叩谢您的大恩大德。”说我就要跪下磕头。
“世侄请起,有啥事,等到出去平安了再说,我们现在不说这些,平安出去最重要。”
伍士阙环顾四周,看着众人惊吓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这么多人的性命都在自己手上。手心不自觉的出了汗,深觉惶恐。
过了一会,打更的出来打更,五更天已到。此时笑三虎应该已经开会劫狱了,两人曾约定,以火药爆炸声为信号,一旦爆炸声传出,伍士阙就带这群人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