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起来可就长了啊…”
哪怕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心里依旧难以释怀,都不太愿意回忆,一直以来都被压在心底不想提及。
或者也有可能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倾听者让他释放出来。
心里想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从何说起
姚清莹不急不躁,倒了一杯水递到妧一面前,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妧一整理一下思路,打算从小开始说起:
“我小时候有印象开始是奶奶带的,奶奶住在乡下,典型的老封建传统妇人,思维比较传统,教育很落后就是你史书看到那种。而她年龄大了,也管不住我,山里成长,使我天性比较洒脱,喜欢无拘无束的。”
“算是留下一段不错的童年回忆。”
妧一回忆起奶奶,小时候论关系无疑和奶奶亲,但长大了看法不同,自己童年那般灰暗其实和奶奶落后的启蒙教育脱不了关系。
“后来被父母接到城里上学,父亲脾气比较火爆而母亲又是一个比较没柔弱的妇人。像我这种山里长大,洒脱的孩子是比较皮的,因此在学校不受老师待见,因此同学拿我当个傻子一样,偶尔还要欺负我,我告诉父母你知道他们怎么说的吗?”
“父亲说是我自己顽劣,让老实严加管教。而同时欺负我,必是我自己的不对,理由也很简单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原则,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像母亲诉苦,母亲不理解,安慰我不要惹事,我不去惹别人别人就不会欺负我,要做一个乖孩子。”
事实真就如此吗?自己的软弱只是让别人觉得自己更好欺负罢了。
尤其是那个年代,教育普及不到位城里孩子本身就对乡下孩子带有偏见。
后面被同学欺负,当做小怪兽,孤立…
妧一清晰记得自己无助再次哭诉时,当时父母看自己的目光,那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似乎过错都在自己身上。
自己好像就是一个麻烦,哪儿都不讨喜
可那会儿自己才多大,七八岁的年纪,这么小的孩子懂什么啊。
“后来稍些大点,一有负面消息传入我父母耳中,父亲迎接我的就是打骂,我就是家里的受气包,有时看不顺眼也会骂几句。母亲软弱敢怒不敢言在一旁看着默默哭泣,有时父亲连母亲都打。”
妧一回忆起父母打架,父亲揪着母亲头发,拳头往母亲头上招呼,自己可怜的只敢站在角落哭,当时对那个家好似都没了归属感。
“事后母亲安慰我,让我听话,当个乖孩子,不要惹父亲生气。父亲脾气又那是那么好掌控的?一有忤逆,非打即骂,那段时间我手脚上时不时都挂着手指粗的伤痕。”
后来重新理解那个特殊时代,或许父亲母亲也没错,要怪只能怪自己生在那年代,第一次当爹妈那会教育孩子?前有传统观念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理念,后有新教育法案的施行,不同教育散布在不同的两代人身上,必然会产生隔阂。那个年代可别指望父母能给你讲道理,只讲棍子不讲理。
“我可能是唉打怕了,为了不挨揍,学会撒谎奉承…当然,小孩子有多大点心眼?稍加旁敲就露馅了,免不了又是一顿责罚。”
“仅是如此,还不会让我对家产生间隙,直到那件事…”回想起那件事,妧一感觉还是那么记忆犹新。
“给我留下极深印象,也导致我们关系彻底产生裂缝。原本是一起简单的误会事件,小学一同学书掉了,说我拿了,还有一个女同学作证。刚开学我们拿到书都会写上自己名字,你说好端端拿人家书干嘛?这件事老师也认定就是我拿了,那会儿的老师喜欢用有色眼光看人,我成绩不好就是坏孩子,跟本就不做调查就认定了书被我拿走的事实。告到我父母那,我父母也不分清红直接下定论,让我拿出来,我反驳过,得到的就是父亲一顿毒打,我当时缩在角落里,父亲眼里冰冷不信任的目光像是一跟刺就那么扎在我心上。母亲侧耳附和让我赶紧拿出来,不要耍小脾气…我没拿我那里拿得出来?那会儿我是多么绝望啊。苦苦撑着自己不能说谎,没做过不能承认,一连挨打几次,我认了,也只能承认,没人会信我。拿肯定拿不出就找理由说书丢了,然后又挨打,还被冠上不老实的称号,我己经不在乎大家怎么看我了,那会儿我只想着怎么少挨一顿打。最后把自己书赔给了那人,没人在乎我是不是冤枉的,我编造的理由是那么不堪也没人发现端疑,但凡用点心也能发现我那些理由根本不成立啊,那有罪犯认罪连过程都含糊不清的?明显就是屈打成招。”
“我是父母眼里的麻烦不被信任,我像是被完全抛弃,同学也变本加厉欺凌冷落孤离我…”
“小偷小骗子背后叫…”
“或许只有冤枉我的人才知道那个人究竟有多冤。”
姚清莹抿着嘴,眼眶微红,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被自己父母屈打成招,换做自己能怎么办?至亲之人都把你放弃,前方那还有光啊。
妧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放到桌上,眼眶有了泪花…
忽感觉手上传来一阵温暖,低头一看,姚清莹纤细柔暖的小手正捂着自己那脏兮兮且冰凉大手。
“那你怨他们吗?”
妧一摇头,当时或许会恨吧,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将恨带着亲情也给冲淡了。
妧一眼角感觉有泪水想要涌出,似要将心头的委屈尽数倾泻:
“类似的事从那件后越来越多,之后我受欺负也不与家里说了,没有交流,心里的那道裂缝越裂越开。我成了学校人人喊打的坏孩子,不老实,偷东西,成绩差人穷丑…我性格也渐渐变得孤僻,不与人沟通,就算解释也没人听,谁会听一个父母都放弃的人话?之后别人东西掉了告老师,我都不用解释,等着回家挨打挨罚就是,我慢慢习惯这样的节奏,我想同学这样就这样吧,我又不是一直呆学校。后来才发现,我想多了,隔壁邻居的阿姨,我只从她门口经过,都能怨我往她水壶丢话梅核,原因竟是就我喜欢吃话梅。还特么两次一模一样的锅扣我头上,后来我零食都不敢吃了。”
“那段日子,好像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从他们眼神里看到的只有那浓浓的嫌弃,一向最疼我的母亲眼里都没有信任,可以说那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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