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艺蓝在殡仪馆中租了个极大的灵堂,正中摆放着金宇闲的照片和大排大排的桔花,偌大的告别厅中,只有她自己。
跪在坐垫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四四方方的瓷砖,隔壁灵堂中的哭声呜呜咽咽的传过来,让金艺蓝的头皮渐渐发麻,挂在大厅中不甚明亮的灯火把娇弱的身影笼罩得更加朦胧羸弱。眼前火盆中的火苗快要熄灭了,金艺蓝像恍悟什么一样,眼眸微微闪了闪,把手中的纸钱扔了进去,在一瞬间被那肆意的光亮吞没。
金宇闲留下的牛皮纸袋中放着很多东西,有他的日记,还有各种各样的文件资料,每一样都直直的对准安豪。
“安豪必须下马,否则会有更多的人遭殃,爸爸已经悔过了,艺蓝安心。另,资料一定要交给方岩律师,他会看着办。”
潦草的字迹揭示着他的匆忙,金艺蓝从外套的口袋中拿出纸条,仔仔细细的端详着,眷恋般的用手指摩挲着上面的字迹,这是爸爸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手掌微微用力,纸条被她紧紧地攥到手心中,每个字都是滚烫炙热,提醒她要时刻牢记着自己的使命,一定要帮助父亲完成心愿。
灵堂的拐角,一个高蜓俊朗的身影屹立在并不明显的地方。如鹰隼般的双眼紧紧望着金艺蓝泫然欲泣的表情,女人的那身黑衣仿佛要将他的双目刺伤,滴出血来。
“大哥,您要进去吗?”蟑螂跟在吴奕凡的身边,面无表情的递上一捧鲜花。
“你们先回去。”吴奕凡迈着ying侹的步伐走了进去,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让金艺蓝不自觉的抬起头来。
隔着阑珊的湿润,她看到吴奕凡高蜓俊朗的身影,像一座坚ying侹拔的大山,慢慢拢住她眼前的光圈。
放下手中的花,在金艺蓝身边缓缓蹲下,吱吱啦啦的火星将两人的脸映得格外凄楚,又带着不言而喻的明了,他们之间,似乎不用语言,几个眼神足以洞察彼此。
金艺蓝并没有开口问他为什么来,吴奕凡也并不解释自己过来探望的原因,扯了垫子,温和的跪在她的身边,大手从金艺蓝的指尖接过纸钱,似有似无的摩擦着她的掌心,微微张开,纸钱便稀稀拉拉的掉入火盆中,化为灰烬。
“谢谢。”
“我接到消息后便赶过来了,迟了些。”吴奕凡也似是而非的回答着,抬眼看了看金艺蓝清瘦的侧脸,大手本想要将她揽到怀中,在迎上那双美丽的眼眸后,僵硬的愣在原地。
“人死如灯灭,没想到爸爸的最后一程是你来送的。”
“我是他的女婿,这些是我该做的。”吴奕凡冷然无波的答着,他和艺蓝并没有离婚,就算有再多人反对,他们也不会离婚“只是忆情她还太小,没办法来这种地方,见不到外公最后一面了。”
“彩颜她”
“她很好,留在巴黎了。”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你知道的。”金艺蓝抓住吴奕凡探过来的手腕,慢悠悠的迎上双眸“彩颜既然知道了,就肯定会讨厌我,离婚的事情我们该整理一下了。”
“你就非要和我说这个?”吴奕凡有些愤怒的抓过金艺蓝的肩膀,全世界的人都不看好他们两个,如果金艺蓝也能像他一样的坚定,他们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纠结,更不会把两个人的脾性磨得愈发的光滑。
“除此之外,我们还能说什么?”唇角挂上淡然无波的笑意,抓着吴奕凡的胳膊稳住自己的身体“咱们两个人的关系太敏感,我没那么大的勇气”
“这和勇气无关,你就那么想和我离婚?”吴奕凡倏然的挑起眉头,收敛起所有的表情。
不语,微微点头。
“葬礼结束后再谈吧。”大掌犹疑着松开,吴奕凡终究没有伤害金艺蓝的勇气,而这样的隐忍,永远都是害人害己。
他们两个人没有任何的言语交流,在金宇闲下葬的时候,吴奕凡也只是扶住金艺蓝快要哭晕过去的身体,大掌的温度密密麻麻的传到她的肩头,而这样的亲密,终究只有那么几分钟而已。
加长林肯在金艺蓝下榻酒店的门口停下,高调张扬的宣誓着主人的财力。
“关于离婚的事情,明天下午到我的办公室来谈。时间不早了,先去休息吧。”吴奕凡装作霸道冷清的说着,不敢去看身边女人的表情。
金艺蓝没有过多的言语,托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脱了衣服直接将自己的身体浸在浴缸中。
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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