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在悄然之间凌厉起来,好似一柄柄刀子,尖锐的划过杨天的心,切割着,粉碎着。
而杨天却感受不到哪怕一丝的痛苦,只觉得心在慢慢的沉下去,沉到最深处,没了感觉,没了痛苦,只有无限的茫然和空白。
“锋哥,知道吗?”定定的拿着手机,杨天许久才开口询问道。
“我跟锋哥说过了,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就让我先回去,我没办法,只有给你打电话了。杨天,现在锋哥被关在局子里,也出不来,我们该怎么办啊。”大头声音急切,也慌了神。
“华雪是被谁抓走的。”杨天默然,心头隐隐出现一丝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梆子说是刘勋带人抓走的,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啊,都过了快俩小时了。”大头在电话那头大骂刘勋的无耻下作。
刘勋,潮南帮,荆世国。
好似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了杨天,令他身子一阵不稳,长吸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缓缓说道:“跟我去找刘勋。”
古槐街派出所。
“小王,这六点还不到,就眯眼儿睡觉啦。”一个男警起身,放下手里的户籍管理文件,扭了扭脖子,一转头发现王海手托腮,头一垂一垂的,不由得打趣道。
“晚上又是到我值班,我不先眯一会儿,等会儿哪有精神。”王海摆摆手,也没睁开眼,头一垂,趴在了桌子上。
“那行,我先出去一趟,居委的刘大妈又来找我,说贡生那俩口子又掐起来了,我去瞧瞧,等会儿回来给你带饭。”男警开口笑笑,穿上警服,见王海连应话也没有,摇摇头走出了派出所。
而这时,昏黄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压抑至极的呻吟声,然后便好似一下炸了锅,出现了各种惊呼声,吓了王海一跳,猛然抬头四下一看,空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一个人影。
清醒了一点儿,王海才确认,声音是从走廊尽头的拘留室传来的,心里不由得嘀咕起来。
前两天,就是因为那个野蛮女人,搞得自己被所长狠批了一顿,罚自己值一个星期的夜班儿。这倒好,难不成又要出什么事儿不成。
心下想着,王海连忙起身,小跑着来到拘留室门前,向内一瞅,也呆住了。
只见拘留室之内,一个衣服脏兮兮的男人正横躺在地上,身体好似蚂蝗一般一抽一抽的,眼睛上翻,吓人的露出眼白,而嘴角,更是咕咕的往外冒着白沫子。
“喂,你怎么了,没事儿吧。”王海认出了这人,就是关进来,问了好几回,连个名字也不知道的家伙。
王海一直觉得这人是流浪汉,脑子不正常,所以连名字也记不起来。所以,虽然过了拘留时间,还是把他留着,准备联系民政部门,要把他送走。
“警官,看你问的,他这都吐白沫子了,能好的了嘛。”拘留室内的一个人开了口,缩在拘留室的一旁。
“喝多了他。”一个醉汉不断的晃动着脑袋,嘿嘿傻笑着说道。
“要我看,食物中毒了,警官,中午你给我们吃的什么鬼东西,这一下,我肚子也疼起来了。”又一个混混打扮的男人开了口,也捂住自己肚子,哎呦叫了起来。
你一句,我一句,拘留室内寥寥的四五个人,说开了天,搞得王海也是头疼不已,又喊了一句,发现还没有回应,吓了个不轻,唯恐再出什么大事儿,自己这警察也就该干到头儿了。
摸出钥匙,王海也没多想,直接打开了拘留室的大门,连忙走到那流浪汉的身旁,刚弯下身,要看怎么了。
突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止的流浪汉,抽动不止的手如闪电一般的甩出,五指并拢,一击手刀,准确的砍在了正要弯身的王海脖子上。
“你”流浪汉突然出手,王海根本没有想到,眼睛闪过一丝惊恐,随即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流浪汉突然出手,击晕了王海,直接跃起,抹掉嘴角的沫子,一转身,走出了拘留室,三两下消失了个没影儿。
“唉,这家伙怎么不动了,睡过去了不成,这怎么行,再喝。”拘留室安静下来,只有低沉的呼吸声,醉汉迷茫的看向地面,缓缓开口。
“我靠,赶紧跑吧。”一个年轻人一下站起,甩腿就要跑。
“跑个屁啊,拘留就拘留一天,这一跑,就是一年,傻了你。”身旁的一个混混一巴掌拍在这家伙脑袋上,一副你是傻蛋的样子盯着这年轻人,自己却安安稳稳的坐在了长椅上,盯着大开的拘留室房门冷冷发笑。
华锋如疯魔一般的跑出派出所,也不停留,转身向南方跑去。
这个派出所离马头街不远,还不到两公里,华锋闷头狂奔,心头的一股怒火却缓缓压了下去,平静下来,化为一滩死水,并逐渐冻住,让华锋表情冷峻如石。
路过一个没有客人的水果摊,华锋停下了脚步,在老板古怪的眼光之中,直接上前,一拳打倒了老板,从摊子上抢下一把水果刀,收在袖子里,跑了个没影儿。
马头街依旧热闹,但街尾的金威夜总会,却清冷了下来,平常老早就亮起的霓虹灯灭了,正对马路的大屏幕也黑了下来,那叶丽君甜蜜蜜的歌声也没了,大门前,更是只站了两人,正聚在一起抽烟。
华锋默默的站在金威夜总会之外,看着没有没有营业的金威夜总会,心头闪过一丝疑惑,不过也未曾多想,袖子里的水果刀悄然划落在手中,从身上扯下一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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