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早晨,桂花的气息还未完全退去,但冬的冷意却已袭来,走在路上,冰冷的空气鱼贯而入,只觉得鼻腔冷的快要窒息。
路边的环卫工人清扫着隔天的旧报纸,倪相濡瞄了一眼报纸上的内容,最大篇幅的报道着安羽尚的死讯和关于安羽尚之死的解密。
“呵,活该。”倪相濡瞳孔微缩,冷笑着捡起公园躺椅上的一份报纸,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
醒过来的这两天里,倪相濡已经看到过不下五种关于他突然死亡的猜测。关于安羽尚之死,最大篇幅的猜测是精神病,抑郁症导致的分离性转换障碍加上重度的被害妄想症后吞服过量的氟哌啶醇。
还有一说是被下了降头术,和精神病一说针锋相对,论据是安羽尚没有理由会患上抑郁症,作为安家的独子,含着金钥匙的出身,不施粉墨却也足够俊秀的长相,北电导演系毕业的学历,男友是北电表演系学长,当红小生白以沫,这样顺风顺水的人怎么会患上那样的病症,最有可能的是招人嫉妒,而被人下了降头术。
只有倪相濡知道,安羽尚是被自己蠢死的,痴心妄想的喜欢上一个不会爱他的人,最后死在他的手上。
“白以沫,到最后连死了你都不放过我吗?还要这样再利用一把,你还真是物尽其用!”倪相濡把手里的报纸揉成一团,用力的一握往路边一丢。在安羽尚死前,白以沫正被关于劈腿的小道消息威胁,而今这铺天盖地的安羽尚的死讯,一早就让那条小花边消息翻滚到北爱尔兰山麓下冰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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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六正撅着屁股翻着路边的垃圾箱,屁股被谁用纸团砸了一下。条件反射的菊紧了,破口大骂道:“臭小鬼,别欺负老子。”转过身却只见着早已走远的倪相濡的背影,还以为又是附近小鬼头的恶作剧。自从科学的圣光笼罩大地,四五六就彻底从假神棍沦为了真乞丐,连附近的小鬼都不愿再听他吹牛逼了。
捡起地上让他菊紧的纸团,摊开,是隔天的旧报纸,四五六用力的摊平那张旧报纸,想要看清那个红圆圈里的少年的模样,捏着报纸的手轻抖了一下,随即把报纸好生的叠好后放进了上衣口袋。
四五六阅人无数,要在这人海茫茫里记得一张脸是真不容易,不过因为他这一张信口开河的嘴,这一带除了几个调皮捣蛋的小鬼已经没人愿意再搭理他,因而像安羽尚那样的冤大头就变得尤为好记。
那天四五六不知道是从哪个垃圾桶翻来的一套中学生的校服,加上他这一头及肩的中分长发,心血来潮给自己扎了个双马尾,再用鸭舌帽盖住半张脸,从火锅店的门口偷了张今日特价时蔬的海报来,在背面写上:求好心人借十块钱路费回家。低眉颔首的跪在路边。
这种把路人全当傻子的做法,连四五六自己都觉得很瞎,索性也只是自己一时兴起,想玩一下变装play。结果却还真引来了安羽尚这个真傻子,二话不说掏出一张毛爷爷就往四五六的碗里丢。
这冲天的壕气撞得四五六眼睛都发直了,不过还是想不动声色的缓缓抬手去捡碗里的钱,结果手还没碰到毛爷爷,才走几步的安羽尚又折返过来,扫了一眼地上的大字之后,郑重其事的把毛爷爷拿了回去。
端住!端住!四五六轻晃下身子强忍着心下千万句的草泥马,少爷你逗我呢奔腾而出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碗里的毛爷爷又被安羽尚绑架走,瘦身成功,缩水成了十块。
当一个壕不想用钱来侮辱你的时候,你心里有千万个心甘情愿也无济于事。
“小少爷,刚不给的一百嘛?”四五六捏着那张十块就追了上去。
“你要的是十块,给多了像是施舍和侮辱。”听到这句话,四五六都恨不得立马抱住安羽尚的大腿求他尽情的侮辱自己。如果不是看着他那双认真的眼睛,四五六真觉得这人是在一本正经的逗自己。
之后他又变装了骑行者,算命先生之类的,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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