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睁开眼来,腰背的疼痛已舒缓了许多。
漂亮的雪纱幔帐,绣着粉色芙蓉花。云哥哥他终于查明了我的清白了吗?明月心中一暖。
她伸手拉开雪纱幔帐,触手之时,熟悉的手感令她砰然心动。她不由双手抓着这幔帐揉了又揉。这样的幔帐是她幼时惯用的。她喜欢这柔软的质地和纯洁颜色。
走下卧榻,红木衣架上挂着碧绿绣花罗裙,裙子的样式不是汉人的束腰曳地裙,而是大凉贵族的齐膝荷叶裙。四周的摆设都和她幼时所住的帐篷别无二致。她认了出来,这不是汉人的土木房子,而是大凉的帐篷。
明月穿上齐膝荷叶裙,戴上坠着明珠和玛瑙珠串的帽子,登上缀着宝石的马靴,走出门去。
举目一看,满目碧绿。
展现在她眼前的,竟然是茫茫草原。
明月踏着柔软的青草,奔跑起来。大草原,我终于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她奔跑着,就像小时候在爷爷的皇宫里。
爷爷说:爷爷走了,皇宫没了。大草原,就是小明月的家!
跑出一段距离,明月回首看来处。几座白顶帐篷连成一片,几匹骏马悠闲地在草地上散步。
一个身材颀长器宇轩昂的男子正摇着折扇看着她。他身上穿着大凉的朝服,摇着汉人的折扇,却看不出任何不协调来。
他就是那样一个翩翩贵公子,无论他把玩什么,都只能引领时尚,而不会显得土。
明月慢慢走向他“慕容闲!”
慕容闲收了折扇“公主殿下!寒舍简陋,可还习惯?”
明月打量四周,的确简陋,如果不走进帐篷里去,不看到帐篷里那铺张奢华的摆设,只单单看外面,确实和普通牧民的帐篷差别不大。
“这是你的营帐?”明月不信。
慕容闲走过来,与她并肩站了“当然不是。这只是一处临时搭建的别院。专门为公主殿下搭建的。怎么样,你可还喜欢?”
明月浅浅一笑“喜欢。不过,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慕容闲摇着折扇“我早说过,如果你以明月的身份与东方卿云相认,东方卿云会死。”
明月转过脸,看着慕容闲。
慕容闲也侧身看她,他眼中竟是温柔,明月却是一副木然的样子。他抬起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但迟疑之后,还是忍住了。“你不要难过!刘彻以为他抓到东方卿云的把柄,要将他治罪。我一得到消息,赶紧派人去救你。”
对明月当时的困窘状况,慕容闲只说了几个字“你可真难找!”那夜,慕容闲带着手下在王府了转了好几圈才把明月找到。
当时慕容闲就想冲进房去杀了东方卿云,可是他忍住了。东方卿云房里全是人,冲进去难免会引起骚动。他们带着紫悦这么个伤员,不利撤退。而且东方卿云这样一个人死了,只会让刘彻这些人大快特快,却会让明月伤心。
明月听说东方卿云有了麻烦,赶紧问:“他怎么样了?”
慕容闲苦涩一笑,果然,如论东方卿云如何对她,她心里依然还是关心着他。“你已经离开了,刘彻找不到明月公主,就定不了东方卿云的罪。他不会有事的。”
慕容闲还是忍不住握住了她明月的手“明月,有件事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
明月抽回手,朝前走了两步“什么事,大燕闲王?”
慕容闲对明月这样生疏的称呼,苦涩一笑“小时候,我父王母妃的意思是让我们联姻,让你远嫁燕国和亲的。”
明月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她默默往前走。
“本来,我们应该是夫妻的。”慕容闲跟着她身后“我们就应该是夫妻,对吗?明月,我们一起复兴大凉,好吗?”
明月停下脚步“为什么要复兴大凉?十年前那一仗,大凉死了多少儿郎?十年后,百姓们好不容易又过上了太平日子,又要打仗吗?又要拿大凉子民的血肉去铺筑我们的富贵吗?”
明月摇着头“不要!我不要复兴大凉!我不要把那些深爱我的子民卷入一场与他们无关的战争。”
慕容闲好不惊愕,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明月一番。“难道你不想报仇了吗?怎么能说与大凉子民无关呢?他们的亲人惨遭屠戮,难道他们不应该揭竿而起?”
明月也打量慕容闲“仇一定要报i是我不会让那些深爱我的人再受伤再为我而死。他们应该平平安安的活着,快快乐乐的活着。至于如何报仇,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你上次还说如果有一天我想到大燕皇宫去做点什么事,你会帮我?”
慕容闲惊异道:“你真的想”
明月坚定点头。“帮我,好吗?教我轻功吧!对你也是有利的,不是吗?”
慕容闲道:“你真的不想做我的王妃吗?”
明月道:“残花败柳,闲王何必牵念?”
两个小兵一人抬脚一人抱头,将东方卿云从霉臭的柴房里抬出来,丢柴火一样往囚车里一丢。
二人丢完拍了拍手。一个说:“他妈的,真”但他立即噤了声。
以他们那种丢法,东方卿云坠落囚车时,一定会发出砰一声沉重的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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