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大院里出来一个妇女端着一盆水往外倒,一眼便看见身着桃红羽绒服的邬思琪,就冲着院内喊了一声“囡囡回来了!”一边说着一边儿把手里的盆子给放到了地上,上前拉住了邬思琪的手。
这一声,张昊倒是听明白了,院子里随着这个妇女的一声喊,里面出来三个人,一个瘦弱的中年妇女,和一个高瘦的青年,还有一个梳着油亮分头的中年男人。
很快,几人把张昊和邬思琪两人迎进了院子,农家的院子都很大,现在的这个院子正当中摆了两张小木桌拼起来的桌子,边儿上放着几张小凳子。进家后,邬思琪把张昊介绍给了自己的妈妈——那个瘦弱的中年妇女。张昊连忙和她问好,邬思琪又把张昊介绍给院里的另个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姑姑邬红丽,一个是她的姑父白春生,另一个青年是她的弟弟邬思贤。
今年是邬思琪三年来第一次回家过节,她姑姑和姑父一大早便跑来和邬思琪的母亲张罗着给她做饭。只是没有想到,邬思琪电话里说的,带一个朋友回来,是一个男性朋友,而且还是男朋友。在介绍的时候,张昊明显看出了白春生的眉头皱了起来。
邬思琪的大姑父白春生是外地迁移过来本地的,多亏了邬思琪爸妈的帮助才在这个镇子站稳了脚。这几年,他弄了个包工队,承接一些小的建筑工程,随着这些年农村各家各户房屋修建,他的施工队也渐渐有了些起色,生活也是越来越好。
白春生做为社会面上的人,自然少不了和各方面的人打交道。村里支书家的小儿子毛小兵和邬思琪是同学,打小的时候就想着和邬思琪这个镇里最漂亮的女孩处对象,而他也想着和支书打好关系,以期能照顾自己小包工队的生意,可以把村里的一些工程全弄到自己手里。所以,当他得知这个消息后,对邬思琪和支书家小儿子的事儿是最热心的。本来已经做好了邬思琪母亲的工作,但这时候见邬思琪带着张昊回来,明显就露出对张昊的敌意。
本来他已经和毛小兵家里人说好了,趁着过节的时候,让两家的人见个面,也好把事儿给定下来。更为关键的是他已经收取了人家的两条好烟,面对张昊这个搅局者,他只想着怎么给赶出去,以免坏了自家的好事儿。他自然也是知道邬思琪说过要带朋友一起回来的,在他的直觉里就认为是一个女孩 ,谁知道出现了这事儿。他的眼珠转了下,把他的老婆邬红丽叫到了一边儿,偷偷和她说了些什么。
张昊和邬思琪一起到院里的时候,还有些不太适应,毕竟这里的人不太熟悉,而且他们说的话如果速度稍快一些,自己根本听懂。这一状况直到邬思琪把自己的弟弟给叫到身边,陪着张昊说话后,张昊才从无所适从的情况中改善过来。
邬思琪的弟弟邬思贤,身高有一米八左右,几乎快和张昊一样高了,只是相对于张昊来说显得瘦弱的多。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中带着一些的成熟味道,如果不是身上的校服和嘴巴上细细的绒毛的话,却是看不出他今年刚19岁。对于这个十岁不到就失去父亲庇护的孩子来说,成熟也是无奈的选择。现在的他就读于县城第一高中,那里也是县城最好的重点高中,他的学习成绩让他成为县城高中的重点班的重点儿生。张昊听邬思琪说过,自己弟弟立志考入中国最好的华清学府。
邬思齐的话不多,但也不至于冷落了张昊。见得张昊和自己的弟弟还算是能谈得来,便去锅台边儿一起帮忙。锅台上正放着高高的笼屉蒸着什么,邬思琪刚过去没多久,便被自家大姑拉着回家去说去取簸箕去了。
走出家门,邬红丽问道:“琪琪,你们是怎么回来的?”
邬思琪指了指墙边停着的那辆黑色的埃尔法道:“开车回来的,喏,就那边墙根的那辆。”
邬红丽看了眼那辆车,心想“什么大老板,看来是吹牛的,回家没带什么东西也就算了,还开着一辆面包车”。以她的眼光,自然是看不出来这辆车的价值,这台面包车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认知水平,在她的眼里,这只是台大面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