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修为,与自己在伯仲之间。
简直是大言不惭!!
伯仲个屁!!
此人的修为相对于自己,简直是云泥之别!!
此时苏望亭收起了刀,缓步走至穆世桂的身前,冷冷俯望着他。
穆世桂捂胸仰望着那张如霜的玉面,大口的喘着粗气。此时自己的心中所想,似乎已被那道凌厉的眼神轻松看穿。
“你即使落败,仍不愧是当今顶尖的高手。”苏望亭竟对他伸出了手,“除我以外,你们兄弟二人已的确做到了难逢敌手。”
穆世桂抹了抹嘴边的血,犹豫再三,还是握住了那只白皙修长的手,任由对方将自己拉起身来。
吐出一口血沫,穆世桂惨笑道:“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了。”
“哦?”
“虽然我们素未谋面,可能令我毫无招架之力的,只有那孤身血洗天岚峰的玉面妖刀!”
苏望亭摆了摆头:“我实在是很不喜欢这个称谓,也不喜欢提起那段往事。”
穆世桂呆望着地上已变形的长剑,喃喃道:“你为何不杀我。”
“因为你是我朋友的亲兄弟。”
穆世桂抬眼:“即便是要杀他的亲兄弟?”
苏望亭轻笑一声,淡淡道:“能令手足相杀的缘由,不外乎是女人。”
穆世桂闻言一怔,遂撇过了头去,忿忿道:“是又如何。”
苏望亭点头:“不错!女人,的确足以让手足相残。”
“你不杀我,我还是会去杀他!”
苏望亭眉头一挑:“即便你哥哥即将成亲?”
“什么!?他要成亲了??”穆世桂猛的回过头来,满面震惊,随即缓缓垂下了头去,“他…他已经走出来了么?”
苏望亭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试探道:“你哥哥成亲,是不是代表着他已放下了对你的仇恨?”
穆世桂双眼噙泪:“可我,还未走出来。”
苏望亭伸手轻拍他的肩头,柔声道:“虽然我不得知你们兄弟之间具体发生了何事,但也许待你们相见之后,一切都已释然了呢?”
“这么说,你肯告诉我他在何处?”
苏望亭愣了愣,点头:“可以。”
穆世桂却紧咬着牙关沉默了片刻后,一把打开了苏望亭的手:“不必告诉我,我不想见他!”
苏望亭微微颔首:“看来你的仇恨,也已经放下了。未放下的,只是一段执念。”
穆世桂轻哼一声,未答此话,斜眼瞪向苏望亭:“真不杀我?”
苏望亭笑道:“若要杀你,你早已不会说话。”
“哼,告辞!”
穆世桂大步走向呆若木鸡的何昔锋,自怀内摸出一张银票,扔了过去。
“我不配拿你的银子,此人,我拦不住。”穆世桂仰天长吁一声,转身。
可刚走出两步,只见他又停了下来,回头,望向不知所措的何昔锋。
“你待我不薄,临别我送你一句话。此人要做什么,只随他去,切莫做无意义的阻拦,以免枉送性命。”
何昔锋咽了咽口水,颤声道:“当真…无人能拿下他?”
穆世桂牙关紧咬,重重点头:“当今,无人!”
话毕,穆世桂大步离去。
面对步步紧逼而来的苏望亭,何昔锋双腿一软,瘫坐在了门槛之上。
“如何,现在可以聊正事了么?”苏望亭再次重复道。
何昔锋牙关一咬,唾沫横飞的吼道:“这是我何家与钱家之间的事,与你又何干!!”
苏望亭冷笑道:“跟你这个白眼狼的玩意,我不想多一句废话。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赶紧带着你何家人离开这座宅子。”
何昔锋转了转眼珠:“第…第二呢?”
“杀尽,然后将你何家人的尸体,扔出这座宅子。”
何昔锋闻言倒吸了口凉气,小心的问道:“我…我可以给你钱,你说多少,你只管说!我自当双手奉上,绝无二话!”
听到这话,火气瞬间冲上了苏望亭的头顶,只见他一把揪住何昔锋的发髻,直接将整个人给提了起来:“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你给我钱??这钱家的产业里,哪有一文钱是你的??”
“啊唷!啊唷!!好汉松手,我依你便是!!”
“怎么个依法?”
“我…我们何家这就离开这宅子,全部、全部还给钱家!!”
“扑通!”
苏望亭一把将何昔锋扔在地上,冷冷道:“即刻将人都喊出来!一件首饰,一件衣服,一文钱都不许带走!”
何昔锋还哪里敢回话,只连声应是,慌张跑入了院内。
于是当天午时,小月村的钱氏族人全围在了钱家大院的门口,给离开的何家人挨个搜身。
这还不算。
又目睹何昔锋立了文书,将钱家的产业一一归还之后,苏望亭这才允许他们离去。
临行时,何昔锋的口中虽还在谢着苏望亭高抬贵手未伤人命,可投向他的目光中,却满是恶毒。
苏望亭嗤笑道:“你也不用玩阳奉阴违这一套,你么,定是会去翠幽谷告发的。”
“啊唷喂!”何昔锋闻言慌不择路的冲了出去,唯恐苏望亭会对自己下杀手。
望着何昔锋仓惶逃走的身影,钱多多满面担忧的问道:“苏大哥,你既知他必定会去翠幽谷告发,那还放他走?”
苏望亭撇了撇嘴,摆手道:“此事既出,瞒是瞒不住的。此事的根源在于你大伯大娘和翠幽谷结下的旧仇,你们钱家若果真想后顾无忧,不从源头上解决此事怎么行?”
正在院中说着话,突然只听钱遇宁的一声吼叫自仓房传出。
钱多多惊声道:“莫非何家人没走尽,我大伯遭了他们的毒手?”
苏望亭面色一沉,扶着腰间的刀鞘冲向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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