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请!!”
“哦。”
苏望亭的手,再次缓缓放在了石梁上。
“好了,拍完了。”苏望亭拍了拍手。
税官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喝道:“混账!你哪里拍了,还不是同刚才一样,只是将手放在上头而已!!用力的拍!!你莫不是瞧不起我??”
说着税官摞起了袖子,破口大骂道:“哪里来的小兔崽子,竟瞧不起本老爷!!今日你若是不将手给拍肿,老子弄死你!!”
话音刚落,几名壮汉迅速围了过来,对着苏望亭怒目而视。
“咔嚓…咔嚓……”
细微的断裂声,再次响起。
“砰!!”
粗壮的石梁再次塌陷,断成了两截掉落在地。
“咦!??”
全场众人齐声大呼。
税官脸色煞白的瞪着断梁,踉跄着倒退了两步:“这…这是见了鬼了?”
苏望亭满脸无辜的耸了耸肩:“嗯?怎的又断了?税官老爷,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老天不同意这门婚事啊?”
“放你娘的屁!!”
苏望亭指着断梁,呲牙一笑:“可姻缘梁都断了两回了,按风俗,婚事得取消呀?”
“你!!”
税官咬牙切齿的指着苏望亭,再次望向了主持的老者。
老者相当的稳重,再次干咳两声,大手一挥:“正所谓事不过三!!过三才作数!!”
“可…可咱寨子里似乎没有石梁了呀!”税官焦急的说道。
“无妨。”老者指着地上的断梁,“只要真心诚意,哪怕用半根梁都行!来呀,将此半根石梁重新架起,若再断,才算得数!”
税官闻言对老者投去了钦佩的目光,连连招手道:“对!!只要想心诚,半截梁也是一样!来呀,速速将断梁架起,若是再断,我儿的婚事便就此作罢!!”
苏望亭笑道:“税官老爷,要不我就不拍了,让后头的人来?”
“放你娘的屁!!你小子今天不把手给拍肿,断不能离开寨子!!”税官不顾形象再次破口大骂,看样是要跟苏望亭死磕。
不过他不死磕,也没办法。
连断两根石梁,若不是大家伙惧怕他那税官的身份,只怕早就起哄要解除这门婚事了。
所以说脸在哪儿丢的,就一定要在哪里找回。
要不然他今后的威严还何在?
断梁架好后,税官这回没有立即让苏望亭来拍,而是谨慎的围着断梁打量了一圈。
嗯。
半截石梁更短。
更短,则意味着更结实,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从中间开裂。
来回打量了两趟,税官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指着苏望亭没好气的说道:“给老子过来使劲的拍!使劲,听见没?”
“哦。”
苏望亭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再次立于石梁之前。
缓缓抬起手,苏望亭坏笑道:“那,我拍了?”
“废你娘的什么话!!拍!!”
“哦。”
那只白皙的手掌,这回不再是只按在上头,而是真的拍了下去。
“啪!”
声音不大。
可苏望亭这看似懒散的一拍,在众人的眼中,不像是用尽了全力的样子。
而只是在敷衍。
可这一回,没有“咔嚓”声传出,那半截石梁,直接落地。
再次断成了两截!
“啊呀。”苏望亭连连跳脚,“吓死我了,怎的又断了!!”
“咦!?”
税官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这…这这这……这是见了鬼了!?”
随即再次向主持老者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那老者是冷汗涔涔,挠了半天的头,才幽幽说道:“大…大人,要不这桩亲事,作罢?这…这都断了三回了,看来上天是反对这桩婚事的。”
“放你娘的屁!!!”税官怒不可遏,指着老者和席间的乡亲是破口大骂,“今儿我不管是谁在作弄老子,我儿的这桩亲事必须进行下去!!若有一个人敢出言反对,别怪老子让你在这寨子里待不下去!!”
全场雅雀无声。
众乡亲纷纷低下了头去,哪里敢与这个寨中一霸作对。
王府的税官,虽官阶不高,却是要职。
地方上的官员和大户很是惧怕。
这瞒报漏报税收一事,对于王府来说是十分的敏感的。所以这税官若是想整他们,易如反掌。
说白了,这税官就算恣意妄为,地方上谁又敢惹?
报官?
笑话。
地方上的官府唯恐拍税官的马屁不够,寻常百姓敢报官,只怕是自掘坟墓。
此时主持老者犹豫了半晌,讪笑道:“既…既是大人开了口,那咱就跳过姻缘梁这道仪式,将婚事进行下去。呵呵,大人家的喜事,自然是无人敢有异议的,哪有那样大胆的人呢。”
税官啐了一口地上的石梁,甩袖道:“都给老子识相点!今儿是我办喜事,都给了我乐呵起来,黑着个脸几个意思!?”
“他们黑着脸,是因为你不遵从祖训和风俗。”
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
税官扭头一看,只见那连断三根石梁的丧门星,正冷眼瞪着自己。
“我看你小子八成是活的不耐烦了。今日若非我儿喜事,早已乱棍将你打死。赶紧滚,你个丧气的玩意。”
苏望亭的嘴角扬起,抬手拦住了正欲开口宣布下个婚礼环节的老者。
税官眉头一挑:“几个意思?非得寻死?”
“不。”
苏望亭缓缓摆头。
“既是千百年来的风俗,就一定不能改。”
税官冷笑一声,问道:“那按你的意思呢?”
苏望亭笑道:“按我的意思,你那傻儿子,就没娶这姑娘的福分。”
税官闻言一愣,额头青筋直跳,遂对着那一般壮汉跺脚怒吼道:“将此人,给我活活打死!!着实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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