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边退边哭丧着脸喊道:“你…你让我们如何离的去哟!!我们若是断了药,小命可就保不住了,哪里敢离开小姐!!”
此时丁亦玉再次戴上了面具,小声道:“他们若是不能按时服药,的确会死。”
苏望亭想了想,大步走至七人身前。
那七人见状再次惊呼一声,加快了后退的步子。
“再退一步,格杀勿论。”
于是七人立即停下了步子,呆望着苏望亭。
苏望亭在七人跟前来回踱步,悠悠道:“留你们在此,倒也不是不可。只是今后万不可再与六彩门为难。”
“不敢不敢不敢!!”那七人猛摆双手。
苏望亭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你们今后便留在此处,好生守护你们小姐。如今有三件事,你们即刻去做。”
“您只管说!”七人眼巴巴的望着这名恐怖的男子。
“第一,进去将里面的尸体全部拉出来远远埋了,并将血迹打扫干净。第二,即刻去最近的城邦采买二十名丫鬟过来,用以服侍陪伴你们小姐。”
顿了顿,苏望亭停下了步子,沉声道:“第三,三日之内,将黑泽内的花田,全部给我铲除干净!!”
七人齐齐望向丁亦玉。
只见那张白玉面具微微点了点头,七人这才对苏望亭连连拱手道:“我们即刻去办!!”
话毕,七人交头接耳了一番后,便立即行动了起来。
五人冲进了通道,前去搬运尸体和打扫。
两人冲出了院子,采买丫鬟去了。
丁亦玉这才轻拍胸口,柔声道:“苏公子果然是细心之人,一眼便看出我不敢独自留在里面。这下好了,待他们打扫完毕再将丫鬟带来,我便能安心了。”
苏望亭微微颔首,突然问道:“你可还会想着聂云飞?”
丁亦玉闻言一愣,遂将脸撇向了一旁,细声道:“说是不想,那是假话。可我爹娘毕竟是杀她红颜知己的仇人。自他刚才对我拔刀相向的那一刻起我便已清醒了过来,此生我与他,必定是无缘。”
随即那张白玉面具缓缓转了过来,丁亦玉犹豫着问道:“你适才说…是为了心上人才来寻白玉片的。是…真的么?”
苏望亭未答此话,只是呲牙一笑:“你的脸若是可以出现在阳光之下,那必定会更美。”
话毕,苏望亭抱了抱拳,道了声告辞,带着阮玉龙快步离去。
“你……”
丁亦玉追了出去,扶着院门目送着那道快步远去的身影。
“就不能道一声再会么。”丁亦玉喃喃自语着,躲在面具后头的那双淡紫色的眸子竟不自觉的湿润了。
苏望亭逃也似的离开,也实属无奈。
毕竟这姑娘终有一天,会得知自己是她的弑亲仇人。
虽然自己斩杀的,的确是该死的恶人。
可他们,也的确是这名柔弱姑娘的双亲。
此时苏望亭能做的,也只能是暂且将真相瞒住,并且给她一个活下去的盼头。
然后迅速的离开。
这已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善意了。
两日后,当浑身上下满是血迹的苏望亭出现于彩蝶的身前之时,彩蝶的脸上止不住的露出了笑。
她明白,血修罗的归来,昭示着大事已成。
黑泽,必定已是重归六彩门。
苏望亭脱下了满身是血的蛊师服,递还给了钱多多,轻声道:“这上面的血,足以祭你爹在天之灵。”
钱多多抱着血衣大哭。
苏望亭接过彩蝶亲自递来的湿毛巾,擦拭着脸上的血迹,边擦边问道:“我朋友给贵派造成折损十三人一事,可以了了?”
“可以、可以!”彩蝶连声应道,笑弯了一对美眸。
当阮玉龙将丁亦玉之事向他的门主禀报过后,彩蝶也是摇头感叹丁亦玉命运之惨,面对苏望亭请求今后不要再去打扰她一事,彩蝶连声答应。
遂当即下令今后门下蛊师不得靠近黑泽中央山丘,并承诺今后会时常亲自去拜访,看自己能为这名可怜的姑娘做些什么。
正说着话,只见一名蛊师匆匆走入敞厅,对彩蝶拱手道:“回门主。税官适才遣人送来了答谢礼,并诚邀门主明日前去参加其公子的婚宴。”
彩蝶微微颔首:“很好。让来人带句话,叮嘱我们派过去的那名蛊师一定要上心,必须确保那税官的公子洞房之时,那姑娘还处于昏睡的状态。”
“是。”
待这名蛊师退下后,苏望亭不解的问道:“这什么状况?既是参加喜宴,为何又要确保什么姑娘处于昏睡状态?”
彩蝶轻笑了两声,摆手道:“不是什么大事。那日你刚离开寨子动身去往黑泽,便有一名从未见过的女子上门来闹,非逼得我们派人也带她去黑泽。喝,还别提,那姑娘身手还真是犀利,十来个人近不了她的身。于是我们便放蛊将她毒倒了。”
接过属下递来的花茶喝了两口,彩蝶接着说道:“刚将她放倒,正碰着官府的税官前来收税,竟一眼看中了那姑娘的美貌,直说想带回去给他那个傻儿子成亲。”
苏望亭闻言冷汗涔涔:“这…就这么随便把人家姑娘往火坑里推?”
彩蝶捂嘴笑道:“你有所不知,我们夜流国的风俗向来如此,只要是自己靠本事掳来的姑娘,便可光明正大的成亲。所以我们夜流国未出阁的女子极少在外走动,为的就怕被别人掳去。”
顿了顿,彩蝶又尴尬的说道:“哎,除了钱多多那个没心没肺的傻孩子,为了凑钱去九州,整日的在外头乱跑,也不怕被人掳了去。”
苏望亭是大开眼界,连连咂嘴道:“未想到贵国的风俗如此的彪悍,娶媳妇竟然靠的是抢。那…你口中的税官又是何人?你们这堂堂六彩门竟然如此听他的话,说要那个姑娘便立即给了他,并且还殷勤的派了蛊师一路跟随?”
彩蝶回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们六彩门占着这么大的地盘,包括黑泽,都是得按年交税的。虽不多,但也是对王权的一种尊重。若是怠慢了税官,他在国君面前参上一本,说我们六彩门不将王权放在眼里,只怕官府会立即取消我们六彩门的宗门属地所有权。所以说面对这税官,我们如何敢不小心?”
苏望亭闻言耸了耸肩:“原来如此。原来是仗势欺人的玩意,还真不敢随便得罪这种小人。”
“哦对了,说来也奇怪,那姑娘的随身兵器竟与你的很相似。”
苏望亭闻言一怔:“与我的很相似??也是窄鞘长刀?”
彩蝶点头。
“这如何可能?我这种长刀在九州都难得一见,更别提你们夜流国了。”
彩蝶翻了个白眼:“谁骗你呢。你自己看了就知。”
随即彩蝶命人将长刀送了来。
可苏望亭一见这长刀,立即懵了。
这柄长刀他认得!!
而且很熟!!
苏望亭猛的抬头瞪着彩蝶:“那个姑娘,被送往了何处!?”
原来此刀,竟是白葵的随身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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