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的丈夫,便是死在了那群人的手下。
说到这里,她已是泪流满面。
听明白后的苏望亭眉头紧锁,于敞厅内来回踱步。
彩蝶所说的最开始进入黑泽的那二人的身份,他心里似乎已隐隐有了指向。
“那帮人占领了黑泽有何用处?”苏望亭问道。
彩蝶掏出手绢擦了擦泪眼,回道:“黑泽内土壤肥沃,他们种了大片的丽春花,以此牟取暴利!”
“原来如此!”
苏望亭猛的回想起了渡边修一为何要劫那艘去往新罗的商船了。
因为那艘船上,满载着害人的东西——鸦片!
而鸦片,正是来自于丽春花的果实!!
那艘船的船老大也曾交代过,他们船上的鸦片,正是从夜流国进货的!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苏望亭冷笑连连,“彩蝶宗主,请问,黑泽内是否盛产墨落花和蓝尾蝎这两种毒物??”
彩蝶点头:“对,此二物在黑泽内极为常见,而外头则极难寻获。”
苏望亭紧接着再问道:“最先现身于黑泽内的二人,是否是一男一女??而且二人样貌极为丑陋,连头发眉毛也已经脱光?”
“咦??你如何得知?”
狞笑,止不住的爬上了苏望亭的脸,他再次问道:“那二人,以及他们的手下,是不是都是使剑的??而且是九州传统样式的长剑??”
彩蝶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正是!!”
苏望亭拍了拍手,心下已明白了七八分。
最先开始现身于黑泽内的二人,必定是季无常和丁白露夫妇二人无疑!
二人为了淬毒于自身激发经脉潜能,需要不间断的获得墨落花的花粉和蓝尾蝎的毒液,所以便一头扎进了黑泽内。
结合潘在兴曾交代的话,可以推测出季无常和丁白露在黑泽内将女儿抚养长大后,便将种植丽春花的营生交给了她,他们自己则离开了黑泽隐居于天岚峰附近,为的是等待入主天岚峰的机会。
她们女儿偶尔现身于九州,极可能就是定时为她父母送去淬毒于自身所需的毒药!!
而季无常杀掉聂云飞所取得的三枚白玉片,据潘在兴所说,季无常必定是交给了藏身于黑泽内的女儿!!
“那帮人如今的首领,是不是一个女人?”苏望亭突然问道。
彩蝶微微颔首:“应该是。据这些年自黑泽死里逃生回来的蛊师说,为首的是一名戴着面具的人,从声音和衣着上可以判断出是一名女子。”
苏望亭嘴角一扬:“那女子的手下,身手都十分的厉害?”
“对!”彩蝶笃定的点头,“他们的剑,十分的快!!而且样貌,无一例外的丑陋!!”
“我想,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苏望亭仰天长吁。
听到这里不难分析出,那帮人定是季无常和丁白露的追随者或是徒弟,二人不但教给了他们天岚峰的剑法,而且传授了以剧毒激发经脉潜能的技巧。
所以才个个强悍无比。
此时一直未吭声的钱多多自敞厅外走至苏望亭的身前,含泪低声道:“我的爹娘…便是死在了他们的剑下……”
话毕,钱多多垂头痛哭。
她的右手,紧紧的抓着一个脏兮兮的粗麻布小钱袋。
那是她天天视作宝贝的钱袋。
因为终有一天,这个小钱袋能支撑着她去九州寻找自己父亲所在的家族,去寻找自己的亲人。
苏望亭鼻头一酸,伸手揉了揉钱多多的脑袋。
而彩蝶则快步上前将钱多多拥入怀中,轻声抚慰。
“血修罗,你能助我们夺回黑泽么?”彩蝶抱着钱多多问道。
苏望亭摆手:“我姓苏。这个名号,莫要再提起。”
钱多多突然挣脱了彩蝶的怀抱,哭喊道:“苏大哥,这原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你…能帮我爹娘报仇么!!”
苏望亭再也忍不住,一把将钱多多的脑袋揽入自己的怀内,柔声道:“可怜的妹子,难为你背负此等大仇还每日强为欢笑。待大哥为你报了仇,一定陪你去九州寻找亲人!”
“呜呜呜呜……”钱多多放声大哭。
彩蝶含泪笑望着苏望亭,轻声道:“看来是我错了,我原来以为你必定是如修罗那般无情的人。”
苏望亭闻言苦笑了一声,将钱多多从怀里扶起,轻道声“别哭了”之后,问道:“多多,你爹生前所穿的蛊师衣服,你还有么?”
钱多多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泪眼,不解的问道:“苏大哥,你要我爹的衣服做什么?”
苏望亭扶了扶腰间的刀鞘,一丝寒芒闪过双瞳。
“我想你爹也想亲眼看着,那群丧心病狂的丑陋玩意,是怎么死的!!!”
“有!我去拿!!”
钱多多转身跑出了敞厅。
边跑,边擦泪。
最终,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上,再次绽放出了灿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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