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崖顶一名持弓的男子遥遥喊道:“任何人不得上下此船,速速离去,否则乱箭射死,一概不管!!”
老渔民急喊道:“后生!只有速速上那艘船才可避免被乱箭射死!!黑蛟帮老大有令,不得袭击那条大船!!”
苏望亭嗤了一声,满脸鄙夷的瞪了这老货一眼,遂跃入水中,点水疾行。
“哇!!水上漂!!”老渔民对着苏望亭的背影竖起了大拇指,“后生果然是有本事之人!!”
“漂你大爷!!”
“……”
“嗖、嗖嗖、嗖……”
苏望亭刚掠出不远,乱箭,也立即射了下来。
只见其身形忽左忽右,于水面上来回腾挪,饶是乱箭一波比一波来的密集,可苏望亭总能轻巧的躲开。
老渔民看的兴奋不已,连声喊好。
“夺!”
一支冷箭射到了他脚下,将老渔民惊出了一身冷汗。
“啊哟,这热闹看不得、看不得。”
于是在那双单身多年的手高频率的摇浆之下,小舢板飞速逃离。
不多时,苏望亭已掠至了大船旁。
乱箭,也停了下来。
崖顶隐隐传来骂娘声。
“嘁,没得手便骂人?不淳朴!”
说着苏望亭轻喝一声跃出水面,贴着船身直掠而上,双脚只在高大的船身上点了三两下,人便已跃上了甲板。
刚站定,船上的几名伙计便围了过来,好奇的打量着这名突然上船的男子。
“姓安的老板是哪个,叫他过来说话!!”苏望亭扯着嗓子吼道。
一名留着八字胡的富态男子匆匆跑了过来,见着苏望亭腰间的长刀先是一惊,遂讪笑道:“小的便是这艘船的老板。啊哟哟,贵帮这是何苦来哉呢,为一名女子便连累了这么一大船人,兄弟可是带了贵帮头领的好话来?”
苏望亭眉头一挑:“你当我是黑蛟帮派来的?”
安老板倒吸了口气:“你不是?噫!你竟能躲过乱箭上船来,可见兄弟你本事定是不小!不知兄弟你前来所为何事?”
“来助你们脱困,你说好不好?”
安老板闻言讪笑再次堆满了脸,连连拱手道:“那敢情好!!义士若能助我脱困,在下定有重谢。”
苏望亭大手一挥:“不要什么重谢,只载我去九州便可。”
“那有何难!只要能助我们脱困,在下愿免费送义士前往九州,并奉上本船最好的房间供义士歇息。”
苏望亭微微颔首,指着远处的几艘黑帆船,问道:“他们老大叫什么?”
安老板皱眉道:“姓洪…对,叫洪镇海。”
苏望亭闻言笑道:“镇他姥姥的海,叫洪守姬得了。为了个歌姬守了一个多月,我也是服了他了。”
“呵呵,谁说不是呢,为这么个事耽误了一大船的人,犯不上。”
“那厮非得如了愿,才肯放你们走?”
安老板苦着张脸说道:“是哟,非得要金惜善姑娘从了他才肯放,这都一个多月了,可见他的决心之大。”
“金惜善就是那厮要的歌姬?”
安老板点头:“正是。”
“她人呢?”
安老板对船头努了努嘴,轻声道:“喏,那姑奶奶就在那处。”
苏望亭扭头一看,只见十丈开外的船头甲板之上放着一把红木交椅,其上端坐着一名上衣下裙皆是大红色的女子。从后头望去,这女子似乎是在盯着远处的黑帆船发呆。
只见其左旁站着一名小厮为其撑着一把遮阳大伞,右边则有一名年岁不大的少女在为其端茶递水。
“哟,一个歌姬倒过的跟千金大小姐似的。”
说着苏望亭缓步踱至其身后,满面无奈的盯着她那一头的金枝玉钗。
“我说…这么一大船的人因为你被耽搁了,你倒跟没事人似的。海景好看么?”
“滚。”
金惜善没有转身,自顾自的品着小茶。
听到这声似乎极其自然的、淡淡的“滚”字,便大概能猜到昔日有多少欲上前献殷勤的男子被其鄙视了。
苏望亭细细品着这声“滚”字。
嗯……
傲气满满的“滚”字。
高高在上的“滚”字。
自命不凡的“滚”字。
想必在听到这声“滚”字后,昔日那些个巴结她的男人脸上怕是不怒反喜,反而倒像被王母娘娘赏了蟠桃的猴子似的,围着她上窜下跳。
“还不滚?”
金惜善再次开了口。
苏望亭站在她身后呲牙一笑:“你若再说一个‘滚’字,我立马将你踢海里去喂鱼。”
“嗯?”
金惜善听到这话一怔。
随即一阵欣喜自心中泛起。
被人威胁了,这名女子还竟然大喜,她是不是变态?
非也。
这么些年了,萦绕她耳旁的都是男人们的甜言蜜语,阿谀奉承之词。
可今日,竟有男子敢对自己无礼?
并且,口气听上去是如此的不屑一顾……
好新奇的感觉!
好让人期待的感觉!
此时她的心中在暗自祈祷,祈祷此人的模样,请务必配得上这句十分冒犯的话。
于是金惜善满怀期待的转过了身望去。
于是她立即看的呆了……
好俊俏的男子!!
从未见过的俊俏!!
虽然他那站姿懒散的如一条被晒至变形的咸鱼……
虽然他的右手正肆无忌惮的抠着鼻孔……
虽然他此时望着自己眼神中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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