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噬魂黑刀,缓缓出鞘。
苏望亭仰面望天,长吁一口气,表情似乎很享受。
他仿佛再次听到了那来自地狱的歌声。
他手中微微颤抖的长刀,似乎就快要忍不住翩翩起舞。
“你们,准备好赴死了么?”
十名血刀卫连连后退。
全礼贤,也在连连后退。
此时这个迎面走来的男子,在那一双双惊恐的眼里,已不是人。
而是山!!
那滔天的杀意如巨山一般,正迎面碾来!!
“你…你究竟是何人!!!”全礼贤几乎是在哀嚎。
“啊!!”
此时一道尖锐的惨叫,在远处响起。
苏望亭停下了步子,扭头。
只见十余丈开外的田地之间,白葵单膝跪地。
而她的膝下,压着那名仰面倒地的血刀卫女子。
一柄长刀,已没入其胸口!!
白葵望向苏望亭,露出一抹疲惫的笑。
“抱歉,这么久才解决了她。她的身手,不俗。”
抽刀,血扬起。
苏望亭微微颔首,那双血丝密布的双瞳泛起一丝笑意:“你未死,便已很好。”
白葵抹了抹额头的汗,喘息道:“还有十人。”
“对,还有十人。”苏望亭嘴角一扬,回头,继续大步逼向众人。
那名血刀卫女子的死,仿佛已将全礼贤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压断。
只见他在踉跄后退中竟一屁股跌坐在地,振臂大喊道:“速速回宗门搬救兵!!快!!!”
可雅雀无声,无人回应。
那十名血刀卫仿佛已深陷震惊之中,对自己师尊的命令充耳不闻。
忽闻得身后有阵阵衣袂招风之声,全礼贤忙回头一看。
只见数十道红影正自谷内急速掠来。
“全堂主,发生了何事!!”
一名带头的男子在全礼贤身前落下,蹲下扶住了他。
“因有弟子来报,说听闻谷口有打斗之声,于是我便立即带人赶来。是何人胆大包天,竟敢来我们红枫会生事?”
“金少爷,你来的正好!!”全礼贤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伸手指去,“此人,已杀了两名血刀十二卫!还有一名普通弟子!!”
“大胆,究竟是何人!!”
带头男子起身回头一望。
“嗯??”
只一眼,他的双腿便已发软。
他的脑中,嗡鸣声不断。
“是…是你!!!”
“金少爷,你认得此人?”全礼贤皱眉道。
带头男子咽了咽口水,点头。
“他究竟是何人?身手竟这般的了得,霜花宫内可并未出过此等高手!”
“出过……”带头男子口中喃喃道,仍是呆望着迎面走来的苏望亭。
“出过?何人?”
带头男子突然对全礼贤怒目而视,喝道:“你为何却偏偏要惹上了他!!”
“少爷,你这话说的……可是他们上门来挑事的。”全礼贤不知所措的望着态度突然大变的带头男子,“此人,究竟什么来路?”
带头男子牙关紧咬,一字一句道:“血、修、罗!!!”
此话一出,全礼贤只觉眼前一抹黑,险些晕了过去。
而那十名血刀卫之间,响起了阵阵惊呼。
带头男子一把撇下全礼贤,急步上前,对苏望亭躬身一拜,几乎是喊着说道:“未知…未知我们红枫会是何处开罪了您,还…还请告知在下!!”
“原来是你。”苏望亭停下了步子,冷冷俯视着他。
这名带头男子还能是谁。
正是在苦寒之地的那片暖洲之中,险些被苏望亭吓破胆的金佑中!
金佑中冷汗涔涔,未敢直起身,颤声应道:“是…正是在下。当日多谢您高抬贵手,放了在下一马。不知此回…您屈尊来我们红枫会所为何事?”
此时金佑中的心里在一个劲的骂娘。
这十二卫招了谁不好,却偏偏将这尊杀神从万里之外的九州给招了过来。
这血修罗可是只身覆灭了白虎堂之人!!
如今他竟现身于红枫会的宗门前,怎能叫人心里不发毛!?
“两件事。”苏望亭淡淡回道,伸出了一根手指,“第一,我的挚友,被你们红枫会的血刀十二卫给杀了,我来寻仇。”
“明…明白。该杀。”金佑中连连点头,甚至都不敢问他口中的挚友是谁,也不敢问是何事由。
“可…可你已将杀元青之人杀了。”全礼贤壮着胆子说道。
“不。”苏望亭摆了摆头,“我说过,最低限度也要将血刀十二卫杀尽,方能了了此事。已杀了两个,还有十个。”
“你…你非要将我的爱徒全部杀绝么!!”全礼贤几乎是在哭喊。
“别插话!!”金佑中回头对其怒吼。
“对。”苏望亭面无表情的点头。
金佑中双拳紧捏,心中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激烈到甚至浑身都在颤抖。
“好!我明白了!!”
话毕,金佑中走至那十名血刀卫身前,咬牙道:“诸位,为了宗门,可否一死!!”
竟要求他们自杀!!
可这对于金佑中来说,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既是得罪了血修罗,便已然将整个宗门置于了那柄恐怖的长刀之下。
他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也只能壮士解腕,以血刀十二卫的性命为代价保住宗门!
虽损失惨重,但总比宗门覆灭要强上一万倍!
“听清楚了么!!这是命令!!!”金佑中突然大吼,眼眶有泪在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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