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男子抬起苍白的脸,大口喘着粗气。那对疼的眼泪在转圈的眼中,依旧透出一股子狠劲。
即使落败,也是一脸的傲气。
令人作呕的倔强!!
“有屁…就放……”
苏望亭冷笑道:“你们扶桑的人名很难听,也很难记。但我记得一人,名叫林崎甚助,就是你们居合流的武士。”
扶桑男子闻言一怔:“你这九州人士竟知道他?不错,林琦甚助,是我们居合流一等一的高手。”
“你们与他相比,如何?”
扶桑男子垂下了头:“我们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他已死了,对么?”
扶桑男子猛的抬眼:“你如何会得知?”
顿了顿,扶桑男子轻叹了声,低声道:“不错。他已死了,是我们居合流的一大损失。”
“他如何死的?”
扶桑男子牙关紧咬,将脸瞥向了一旁。
很显然,他认为这个问题是对其流派的侮辱。
他不想作答。
苏望亭满脸坏笑:“不如我来告诉你?”
扶桑男子嗤了一声,满脸不屑:“我们居合流高手的名字从你们九州人口中说出,就是一种耻辱!!你们九州人,不配提我们高贵扶桑武士的全名!!”
“啪!”
扶桑男子的脸上,立即多了一道五指红印。
“高贵你奶奶个腿!你们扶桑弹丸贫瘠之地,若不是九州,只怕现在还人人赤身住茅房,跟野人一般!!来来来,你来告诉我,你们的衣服、文字语言、各行各业的技巧,哪个不是来源于我们九州??反了你了,如今竟还敢对九州人称高贵?”
扶桑男子脸色铁青,再次将脸瞥向了一旁,默不作声。
苏望亭蹲下,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扳了回来:“我告诉你,你们居合流引以为傲的那个林琦甚助,临死之时毫无半分你们那所谓的武士道精神,痛哭流涕的伏地哀求,像狗一般。”
“不可能!!你这九州人满口胡沁!!”
“满口胡沁?”苏望亭的脸上扬起了一股狞笑,“要说那林琦甚助死的也是够冤的。好端端的去新罗白虎堂作客,却正碰上白虎堂被灭门,不由分说的就被宰了。”
扶桑男子茫然道:“你…你如何会得知!”
苏望亭起身,冷冷俯视着他,一字一句道:“因为我至今还记得,我将长刀插入他的后背之时,他仍在伏地哀求,直到咽气前,嘴里头嘟囔还是‘饶命’二字!!”
扶桑男子闻言双目们的瞪圆。
呆望着苏望亭。
那对眼珠,几乎快要被瞪破。
愣了半晌,才支吾道:“你……你是血……血修罗??”
未等苏望亭回应,他自己先瘫坐了下去,面如土色。
这等耻辱之事,居合流本是严加保密的。
就算是在扶桑,能知道林琦甚助命丧于新罗的人,也是屈指可数。
更别提九州人了。
此人,不但具体细节都知道的如此详细,而且,身手是自己未见过的骇人。
极大可能,真的是血修罗。
而就算不是血修罗,以他所展现的这份修为,那也是令自己绝望的。
总之,是踢到铁板了。
凶多吉少!
此时苏望亭弯腰,抽出他腰间的武士刀。
只见他反握长刀,刀尖朝下,直对渡边修一的天灵盖。
“现在,希望你比林琦甚助有骨气些,因为我很是想见识一下,你们扶桑武士那装腔作势的武士道精神,是什么个卵样。”
苏望亭手中的武士刀,缓缓下降,刀尖,已碰触到了他的发髻。
扶桑男子脖子一缩,浑身一颤。
“求饶,我便留你一命。否则,已手刃数百人的我,不在乎再添你这一条。”
“我…我们扶桑武士,宁死…宁死不会求饶……”扶桑男子浑身颤抖,牙关咬的吱吱作响。
“是么。”
话毕,武士刀猛的刺下!!
“啊!!”
惨叫声响起。
刀尖刺入了扶桑男子的左肩!
苏望亭狞笑道:“见谅,刺歪了,让你死前多遭了回罪。这回么,必定不会歪。”
武士刀,再次缓缓抬起。
刀尖,再次悬在了扶桑男子的头顶。
船老大及一帮伙计看的是头皮发麻。
他实没料到,这个适才如蛆一般在地上蠕动的男子,竟真的会恐怖如斯。
“是条汉子。请务必将武士道精神坚持下去。”说话间,刀尖,再次碰触到了扶桑男子的头顶。
“饶命……”
扶桑男子,伏下了身去。
他终究还是没能扛住。
“哼,武士道……”苏望亭放下了刀,连连甩头,“我看你们扶桑武士连死鸭子都不如,至少,死鸭子嘴还是硬的。想学我们九州的侠骨道义?哼,那是学得来的东西么?那是天生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你们这些天生心肠肮脏的东西,又怎会心生侠义?竟敢东施效颦,硬生生弄个什么武士道出来在主子跟前炫耀,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一帮狗一样的东西,在脑门上写个王八便敢称虎,我去你大爷的!!”
被强行洗礼的扶桑男子伏地大哭。
哭的那叫一个畅快。
就像突然从爹妈嘴里得知自己不是亲生的,而是发洪水被冲来的孩童一般。
这番话下来,就连船老大也对这扶桑男子心生恻隐。
都说杀人诛心。
你好歹诛完他的心杀了他啊,让他一了百了也好。
可你却偏不杀,只诛心。
你让人家今后怎么活?
可这船老大却低估了扶桑人的心境。
人家是只要能活,卖爹都行,还在乎你诛个心?
诛,随便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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