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亭仍在缠裹着手掌:“她毕竟,是被我连累的。”
白葵上前一步:“可此回不同于白虎堂。从适才这位阁主的口中可以听得出,对方与你身手相当的,有两人!!你冲动不得!”
“对……”青雯轻声附和着。
苏望亭未理会二人,取下了腰间的窄鞘长刀。
“咔嚓!”
刀,被抽出了一半。
苏望亭低头,怔怔的盯着这柄曾掀起了腥风血雨的凶器。
穆世兰很是意外。
这是他头一回看清苏望亭的刀。
他万没料到,这把快到令人窒息的刀,竟是通体锈迹斑斑,刃口残缺不全。
“我知道劝不住你。”说着白葵从腰间取下了自己的长刀,“若你要去,用我的刀。”
苏望亭缓缓摇头,仍是盯着手中的锈刀:“不。我不想弄脏你的刀。”
“咔嚓!”
收刀。
苏望亭转身,走向院门。
“苏兄!!”
穆世兰喊住了他。
苏望亭回身,望着他那张苍白的脸笑了笑:“好生养伤。”
穆世兰拄着自己的长剑站起了身:“可否等我几日?待恢复些气力,我与你同去!”
苏望亭摇头:“我等不了。”
穆世兰捂着胸口喝道:“冲动不得!!那二人的修为不弱于我,而你我的修为又在伯仲之间,你若孤身应对他二人,只怕是凶多吉少!!”
“不,你说错了。你我伯仲之间的,是酒量。修为,不在伯仲之间!”
话毕,苏望亭缓缓将手中长刀插回腰间。
双目,寒光暴射!
在这犀利目光的注视下,穆世兰竟不自觉的倒退了一步。
此时苏望亭指向白葵,道:“她叫白葵,身手大概略强于聂云风。我不在时,你与白葵坐镇幻烟阁。若再有人来扰,杀。”
穆世兰咽了咽口水,点头:“知…知道了。”
苏望亭又望向毒郎中。
“那二人,可曾说过聂云飞的遗骨在何处?”
毒郎中摇头:“未曾说过。”
“无妨,我自会问到。你可知杜鹃儿在江洲城外的山间有座院子?”
毒郎中点头:“知道。在天香楼时,她曾与我说过。她曾许愿,能与聂云飞在那处安度此生。”
苏望亭闻言轻叹了一声,低声道:“拜托你一件事。”
“你只管说!”
“那处小院外,有一汪碧潭,你将杜鹃儿送回去,葬于水旁。待我寻到聂云飞的遗骨之后,自会送去,葬于她的坟旁。”
毒郎中点头:“与我想的一致。我即刻去办。”
“很好。”
身形一晃,苏望亭不见了踪影。
穆世兰呆望着院门,喃喃道:“果然是我太自负了么。果然此人,深不可测么……”
……
又是两日后,仍是清晨。
天色阴沉,细雨蒙蒙。
天岚峰山门外,正守着十来名弟子。
若是平常,只有两名弟子守在此处。
可今日不但增加了人数,而且天岚七秀仅剩的二人——陆阳和沈济,也在其中。
他二人身为天岚峰的精锐,根本不可能被派来守山门,这本是资历较浅的弟子所干的活。
可他二人,却似乎毫无怨言。
此时一名弟子问道:“二位师兄是江湖上成名的剑客,那一定是见过玉面妖刀的真容了?”
陆阳闻言面色一沉,没好气的回道:“天岚七秀仅剩我二人,你猜我们见过没?”
沈济拍了拍陆阳的肩膀,笑道:“好了好了,事已过去,就莫要再说这丧气话了。如今那两位前辈已出山,咱天岚峰今时不同往日!那玉面妖刀么,哼,若是敢来,必死无疑!”
陆阳点头:“这话说的极是。聂云飞那厮的剑本已是快的惊人,可谁料季无常前辈只一剑便轻巧的杀了他,可见这两位前辈修为之恐怖。”
说着陆阳瞥了眼适才问话的师弟,笑道:“罢了罢了,你们初入江湖,有好奇心是免不了的,我便给你们说说那玉面妖刀的模样,权当打发时间。”
一众天岚峰弟子闻言立即来了兴趣,围拢了过来。
陆阳摸着下巴,摇头晃脑的说道:“那玉面妖刀么,倒是人如其名,长的倒的确是一副罕见的好模样。那厮的身形么,也高挑,腰上挂着一柄漆黑的窄鞘长刀。”
此时正立于陆阳对面的一名师弟问道:“那他……右手是不是经常缠裹着布条?”
陆阳眉头一挑:“他手上哪里缠了什么布条,你又未曾见过他,浑说些什么!?”
那名师弟拍了拍胸口,指着陆阳的身后说道:“吓死我了。那个人…倒是与你说的模样差不离,还好,他右手缠着布条,我还以为玉面妖刀来了呢。”
“啊?什么人?”
陆阳和沈济齐齐转身。
“噫!!!”
二人同时大叫一声,竟不自觉的相互扶住,满面的惊恐。
“他……他他……”陆阳伸出颤抖的手,指向前方。
只见蒙蒙雾雨之中,一道修长的身影正大步走来。
一柄漆黑的窄鞘长刀,随着步伐前后摆动。
湿答答的黑发之下,是一张白皙似玉的俊美脸庞。
而两道似尖刀般锐利的寒光,自那对深邃的眸子中直射向天岚峰众人!
“啪!!”
乌云密布的天空中突然炸起一道惊雷!
滂沱暴雨,倾泻而下!!
“是玉面妖刀!!”
沈济和陆阳齐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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