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抖,酒水洒在手背上而不自知,满眼中尽是激动的光芒。
......
“我屮他大爷!”
三天后,福德集团总部,董事长办公室。
李德福愤愤地把手中的报纸砸在了地上。
轻飘飘的报纸砸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李德福干脆又抓起来撕了个干净。
余怒未消的他甚至化身桌面清理大师,将自己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
发泄一通之后,他气喘吁吁地躺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座位对面请大师帮忙写下的一张书法大字:和气生财。
和他奶奶个熊!生他奶奶个腿儿!
手机突兀地响起,一看来电人李德福的眼皮就是猛地一跳。
按下接听键,就像是一个转换开关,李德福已经迅速换上了一副无可挑剔的笑脸,“许总,早上好啊!”
“李总,咱就别客套了。财经网的独家专访你看了吧?”
“专访?什么专访?”李德福故作不知。
“李总,如果你非要这样的话,我就有理由质疑曹操快送团队业务的专业性了。”
“好吧,我知道。”李德福叹了口气。
“那我想请问李总,你怎么看?”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在商场上的平辈论交中,不
是笑容就代表着许多意思了。
我怎么看?老子看都不想看!
李德福在心里怒骂着,但这话却半点不敢说出来,因为陈一鸣这个狗东西说得太特么对了!
他刚才撕碎的报纸上,有一篇陈一鸣的专访,首发在财经网上,然后被转载到这份商业报纸。
陈一鸣在专访中提到,自己当初出售了曹操快送,如今看来却充满着一种阴差阳错的幸运。
因为按照现在开吃吧的业务逻辑,如果将业务扩展到整个社会范围,曹操快送的成本结构将发生根本性的转变,现有的盈利将会在顷刻间化作乌有,而新的盈利模式他暂时还想不到。
这几句话只是夹杂在冗长的访谈之中,但却被敏锐的记者抓到了重点,予以了加粗显示。
蜻蜓点水的几句话,如同惊醒梦中人的惊雷,让许多人脑子里的那个思维漏洞一下子就被堵上了。
李德福撅着屁股,在满目狼藉的地上扒拉着关于这段叙述的报纸碎片,开着免提道:“许总,陈一鸣这句话是毫无根据的,事实上,我们针对这样的情况已经有过商讨,并不是全然无知。”
“是吗?商讨的结果是什么?”
“这个......这个嘛,暂时还没有定论。”李德福干笑两声,“不过我觉得他太想当然了,且不说高校的学生也可以配送校外的外卖,就说一点,他开吃吧真能有多少单的社会订单?而我们高校市场的订单量有多少?比例换算,对我们的整体成本能产生多大的冲击?就凭他空口白话,我们的一切就都化作泡影了?”
能够白手起家攒起这么大家业,李德福自然是有几把刷子的,立刻就找到了突破口。
电话那头似乎也被说服了,声音中也多了几分笑意,“这么说来是我莽撞了,不过李总啊,陈一鸣毕竟是曹操快送曾经的创始人,他的话,在大众心目中还是和曹操快送勾连很深的。希望李总能掌好这个舵啊!”
“许总放心,咱们荣辱与共,这马上下一轮的融资,还要请你多支持啊!”
“哈哈,好说好说!”
电话在笑意盈盈中挂断,电话两头的人都瞬间阴沉了脸色。
燕京一栋超甲级写字楼里,看着领导挂了电话,一旁的助理斗胆问道:“老板,万一李德福撑不起怎么办?”
那个穿着考究的男子一声冷笑,“你不记得我们当初跟他签过什么了吗?”
助理忽然心念一动,兴奋道:“对赌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