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去几次发廊,它也一样啊!
田洋已经认怂了,陈一鸣正松了口气,却听见那个老头淡淡道:“这会儿,已经不是洋娃子一个人的事了。”
陈一鸣:......
卧槽,你特么要点脸吧!
你嘴里还叼着我的烟呢!
老姚也眉头一皱,看了自己的司机一眼,司机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甩了甩手腕。
司机,同时也是保镖。
就在这会儿,夏雨润忽然动了。
她抄着手中的木棍,朝着田洋挥去,撵得田洋抱头鼠窜,很快就不见了。
然后上前,站在那个老头和其余几个老头的面前,深深一躬,“感谢几位叔伯还有兄弟姐妹们护我一家安宁,相信玉良和我家公公泉下有知,也会感激诸位恩情的。”
那个老头猛地盯着夏雨润,夏雨润目光平静地站着。
“天不早了,回去吃饭。”
老头把手里只抽了一半的烟朝地上一扔,还踩了一脚,扭身走掉。
其余人也各自散去。
老姚赞许地点了点头,是个厉害的女人。
陈一鸣心中感慨,怪不得能教出楚夏这种妖孽。
......
十分钟后,楚夏称得上家徒四壁的家中。
举一个很直观的例子,目前屋子里一共六个人,都凑不出六个凳子。
两张高高的条凳,一个小小矮矮的木凳,就是整个家里全部的坐具了。
那个小小矮矮的木凳还是从灶屋的灶门前扯出来的,平日都是坐着烧火用的。
夏雨润和楚夏只好都坐到了床上。
水杯也不用想了,五个大小不一的碗摆在不大的桌子上,
开水冒着热气。
虽然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
姚福这半年长进很大,没有一点嫌弃和皱眉的情绪,看得悄悄观察的老姚很满意,更坚定了让儿子跟着陈兄弟历练的心。
夏雨润说去给几位贵客煮几碗开水蛋,姚福连忙客气想说不用,却被陈一鸣率先抢话,“那就谢谢阿姨了,正好我们也饿了。”
姚福:......
楚夏将羽绒服脱下,连忙赶去帮忙,被夏雨润留在了这儿陪着。
等夏雨润走了,陈一鸣笑着跟楚夏道:“快给阿姨把碗送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四个男人,司机站起来,“我去把门打开。”
陈一鸣一拍脑门,“对对对,差点忘了。”
姚福感觉到了这个地方就像是被降智了一样,完全处在状况外。
他呆呆问道:“为什么要开门?”
陈一鸣低着头,淡淡道:“人言可畏。”
姚福还想问为什么人家家里这么穷了还非要吃人家的蛋,陈一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怪你,这种乡村的一切,都离你太遥远了。”
旋即看着老姚,“老哥,门口抽根烟去?”
老姚心领神会地出去,二人就蹲在门槛上,点着烟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聊啥。
......
陈一鸣狼吞虎咽地将一大碗开水蛋吃了个干净,汤水都喝完了,意犹未尽地一抹嘴,“阿姨的手艺真好。”
老姚低着头暗道:这丈母娘的马屁拍得也太过分了,一碗开水蛋硬是给吃出了鱼子酱的感觉。
夏雨润却是真的很开心,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却没有半点瞧不起自家的样子,如果自己猜对了,真的和小夏是那种关系,她也能放心了。
陈一鸣轻轻道:“阿姨,方便说一说吗?”
闻言,老姚、姚福、司机都放下了碗筷,楚夏也一脸担忧地看着母亲。
夏雨润叹了口气,开始了讲述。
屋外的雾气凝结成了小雨,如丝般铺洒在小村庄的头顶,整个村庄都笼罩在一片烟雨朦胧的哀婉中。
原本这里有一家很幸福的家庭,楚老汉和老婆子养出了这个村子里第一个高中生,但实在没钱上大学,就回了乡,结果干农活、做手工、种果树都是一把好手,日子经营得红红火火,谈了山对面一户好人家的姑娘,生了个人见人爱的女儿。
那时的楚家,就是这儿的第一大户,比老村长家还有。
一切在六年前的那个白天戛然而止。
正在田里干活的楚家父子遇到了泥石流,本来可以逃出来的楚玉良在路上遇到了跑崴了脚的田家少年,于心不忍的他拉着田家少年一起逃,却无可避免地被拖慢了脚步,最后的抉择,他将生的希望给了田家少年。
楚家老太太受不了打击,缠绵病榻,两三年下来,把家底也折腾没了大半,怀着伤痛和愧疚撒手而去。
也正是自那之后,原本活泼开朗的楚夏,开始在妈妈的要求下,低着头,刻意隐藏着自己的光芒。
夏雨润轻声道:“今天来的那个男的,就是田家那个少年。”
“畜生!”
啪!
姚福一声大吼,把碗朝地上一摔,怒不可遏地站起!
他忽然发现其余人都傻傻地看着自己,气场顿时藏了起来,他小声道:“那个,我是不是又犯傻了?”
老姚摇了摇头,“话倒是没错。”
陈一鸣看着他,“如果一会儿吃饭,可能你就得用手捧着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