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从教室出来,刘嘉义看着陈一鸣,目光满是询问。
因为刚才又看着他奋笔疾书了。
陈一鸣叹了口气,无语望天,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啊!
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让自己认真起来。
刘嘉义在一旁偷笑,几个月下来,他对陈一鸣还是比较了解的。
真要有事,就像当初和黄冬春初见那次,头天喝到凌晨两三点,第二天早上七点过照样起床做事,这种情况,无非就是陈一鸣在内心深处对考试不以为然而已。
王兵已经开着车在校门口等着了,新车,互联生活虽然只有两个财务,但工作效率还是不错。
陈一鸣和刘嘉义的车,也暂时找了个地下停车场停着,等日后定下地方了再开过来。
虽然保卫处那边给这辆新A6L办了一个通行证,但陈一鸣还是不让王兵开进学校来接他。
像这种太超出同学们想象的事情,尽量避避嫌,少点背后的冷言冷语,还是有必要的。
坐在去往远航驾校的路上,陈一鸣灵机一动,给楚夏打了个电话,“你们办公室是不是还有两张空的工位啊?”
楚夏茫然地点了点头,“你也要来勤工俭学吗?不收的哦!”
“有就行,我先挂了啊,一会儿再说。”
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楚夏看着李嫣然,“嫣然学姐,他问我咱们办公室是不是有空桌子是什么意思啊?”
李嫣然头也没抬,“反正没好事,你就该跟他说没有。”
“我不会骗他的啊。”小白鹿一脸严肃。
李嫣然翻了个白眼,“你真是活该。”
这么幸福。
这是被李嫣然吞掉的后半句。
她们隔壁的学生处处长办公室,柴明接起电话,“陈总,怎么舍得给我打个电话了。”
“哎呀,柴处啊,别嘲讽我了,快救救孩子吧!”
“什么孩子?”柴明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救我啊!”陈一鸣的声音理直气壮,“这不考试周了嘛,天天忙着复习,都没空来聆听柴处的教诲了,结果效率还不高。”
柴明笑了一声,“你就装吧,能考上咱们学校的,学习能差到哪儿去。”
“柴处,你知道的,我这白天忙啊,好不容易晚上想学习一会儿,宿舍十一点又熄灯了。”
“嗯,那这事儿你不该找我啊?”
“我听说助理的屋子里有两张空桌子?我来用几天呗?”陈一鸣终于说出了目的。
柴明沉默了一个恰到好处的时间,然后同意了。
在挂电话之前,他说了一句,“要不是你很有钱,我都怀疑你是为了省房费。”
陈一鸣顿时一阵干咳,“柴处,你变了!”
等他打完电话,王兵也开口道:“陈总,您让我查的东西已经有眉目了。”
从王兵的讲述中,老贺的形象在陈一鸣心中渐渐清晰了起来。
老贺不算老,现在还才五十出头,只是人沧桑了。
年轻时,家境不错,是个职业车手,那会儿也是有钱加有天分的人才能玩的东西。
年少轻狂,恣意张扬,仗着车技好,和另一个朋友在市区飙车。
那个朋友撞到了一辆正常行驶的面包车。
面包车上,一家五口,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全部没了,只有一个小姑娘被母亲死死护着,侥幸活了命。
那个朋
友自然是进去了,也不知道现在出没出来。
小姑娘双腿截肢,无良的亲戚卷走了赔偿款将孩子扔在了医院,老贺给救了下来,花了不少的钱。
跟着又挑起了照顾小姑娘的重担,谈的对象接受不了有这么个拖油瓶,连吹了两个,索性婚也不结了,找了个驾校教练的工作就这么一直到了现在。
小姑娘长成了大姑娘,慢慢也不恨他了,老贺那几年很开心,后来更是找到了一个不嫌弃大姑娘的,结婚的时候,老贺坐在了高堂的位置上,笑得很幸福。
可惜又遇上难产,大姑娘在痛苦中结束了悲惨的一生,男方很快找了新的,并且将刚刚满月的孩子送到老贺那儿。
因为是个女孩。
老贺听懂了对方的意思,没有说什么,笨手笨脚地带起了新的孩子。
早已经宣称跟老贺断绝关系的贺家老太太在得知情况后,悄悄把信得过的保姆派了过来,老贺便又回到了驾校。
按照他的说法,希望能多教些不乱开车的人出来,让路上少些自己那样的二傻子,少些人间悲剧。
陈一鸣听了默然无语,扭头望着窗外。
王兵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没再多话。
下午两点,通过了科目三考试的陈一鸣回到学校,没去找老贺。
到学校不久,钱红线也过来了。
校门口,她将合同和收据这些都用一个透明文件袋装好递给陈一鸣,等他检查一遍无误,就挥手告辞。
陈一鸣顺口问了一句,“换到哪家中介了,回头我还来找你啊。”
钱红线的笑容变得苦涩起来,“可能就不在燕京了,这不也快过年了,干脆早点回老家,好好陪陪父母,到时候看看老家有什么事情做吧,或许相个亲,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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