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喝,赶紧坐辇去看老娘。令皇贵妃无奈,只得跟上。
钮钴禄氏太后一见儿子,就想诉说夜里梦境。哪知,抬眼看到他身后令皇贵妃娇娇柔柔,扶着肚子施礼。心里暗骂:呸,才四个月,就走不动道了?你没生过孩子呀?装什么装。
看看儿子,硬把火气压下去,慈祥地说:“都起吧。自家人,不需多礼。坐。”
等二人依次坐下,太后才问:“皇上啊,那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乾隆略微躬身,把今日朝堂上的事讲了。太后双手合十,不住念佛,“谢天谢地,先帝爷,奴婢总算没辜负您的嘱托。”接着,又嘱咐乾隆,要勤俭节约,不可铺张浪费。
令皇贵妃不知就里,候太后说完了,笑着对乾隆说:“说起来,太后寿辰明日就到了,今天永琰去给臣妾请安,还问臣妾,要给皇祖母送什么礼物呢?这孩子,可真懂事。”
钮钴禄氏太后听完,瞟令皇贵妃一眼,笑着对乾隆说:“可不是,那天,庆妃带小十五来请安,哀家看了,这孩子,胖乎乎的,跟个善财童子似的。皇上啊,庆妃不仅会养孩子,还会教孩子。你可得好好赏她才是。”说着,乐呵呵地拉着乾隆的手,和蔼地拍拍。
乾隆赶紧说:“那是她该做的。皇额娘太抬举她了。不过,既然皇额娘说了,儿子赏她就是。”说着,招呼吴书来,到库里搬东西,送到庆妃的钟粹宫。
令皇贵妃陪着笑笑,低头不语。
膈应了儿子小妾,皇太后这才觉得胸口气顺了些,嘱咐乾隆,明日寿宴,叫自家孩子吃顿饭就行,万不可多花钱。乾隆应下,见太后乏了,便领着令皇贵妃告退。
送乾隆回养心殿,令皇贵妃回到延禧宫,换了宽松衣裳,坐在炕上,摸着指甲套,暗自沉思。腊梅领着宫人端茶上来,小心问:“主子,喝点儿茶暖暖胃吧。”
令皇贵妃点头,“搁这儿吧。腊梅留下,其他人下去。”
众人躬身行礼告退,腊梅上前,给令皇贵妃拉拉腿上毯子,关心地说:“主子,您可要小心,这天越来越冷了,您本来就有腿寒的毛病。又怀了小阿哥,更要注意了。”
令皇贵妃笑着摇摇头,“月子里留下的病,治不好了。小阿哥,呵呵,不知道生下来,便宜谁了呢!”
腊梅急忙跪地,“主子,您可不能这么说,您是皇贵妃,满宫上下,除了佛堂那位,谁能越过您去。再说,就算佛堂那位,不也只是摆设吗?”
令皇贵妃抬手,叫腊梅起来,“那位——本宫还不放在眼里。只是,你可知,为皇后不为贵,为皇帝母,方贵也!”看看自己一双腿,微微叹气,“也不知道,本宫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了。”
腊梅急忙上前好一阵安抚。等令皇贵妃喝了茶,困了,服侍她睡下,这才蹑手蹑脚地出了内室。
嘱咐门口小宫人好好照顾,到冬雪屋里,找她要绣花样子。关起门来,俩人都不由叹息,“主子的老寒腿,一天比一天重了。”
冬雪比腊梅进宫晚,悄声问:“主子以前,身体不是挺好吗?”
腊梅摇头,“你呀,还年轻,你不懂。”
冬雪抿嘴,“是不是,因为七公主、九公主、十四阿哥——挨得太近了?”
腊梅赶紧握了冬雪的嘴,“嘘,不可乱说。”顿了顿,有叮嘱:“记住,往后你要出了宫,嫁了人,做月子的时候,万不可做那事。否则,吃亏的,还是咱们女人!”
冬雪吓得赶紧点头,“姐姐放心,我记住了。”至于那事是啥事,她倒聪明地没问。
第二天,果真如太后吩咐,乾隆只是办了一场小聚会。除了自己的嫔妃、儿女,就请了弘昼一家,和弘瞻一家,几位太妃,连带着和敬公主一家而已。淑慎公主与端柔公主都在京中,只因寡居,不敢前来,姐妹俩不过是于昨日送个礼,权当暖寿罢了。
吃饭前,按例,以乾隆为首,依次献礼。乾隆送的,自然是好东西。金灿灿的佛像,放在金碧辉煌的慈宁宫,最是合适不过。弘昼、弘瞻哥俩各自送了衣服、鞋袜等。这哥俩一个比一个抠门儿,送完了东西,还一左一右,拉着太后胳膊,“皇额娘,为了给您贺寿,儿子连着三天省吃俭用,从牙缝里省下今日寿礼,您可不能不喜欢呐!”
皇太后一看,立刻心疼了,对着耿太妃、谦太妃笑语:“哎哟,来来来,皇额娘看看。哎呀,真的饿瘦了。皇上啊,今日多上点儿菜,叫着哥俩好好吃一顿。一定要撑了,才准回府。”
众人一听,登时大笑。
接下来,便是嫔妃们送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