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前,阿姨虔诚地做了一番祷告。
我妈试了味道,赞道:“丁香我发现你挺会做菜啊。”
“整天在家也没事儿,就研究一下咯。”
“你儿子呢?”
“在番禺的私立学校念书,今年高二。他们学校是寄宿的,一周回来一次。”
所以,这四室两厅的豪宅,平时也就是她一个人在住。
我认识基督教会的人,也参加过一次他们分享经验的聚会,很多人讲述的故事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在极度无助、痛苦的时候选择了信教(也就是所谓的忽然听见了上帝的声音,发现自己原来是灵异体质),找一个精神寄托,给自己活下去的勇气。
丁香阿姨,也曾是这样吗?
吃完饭,她们在沙发上聊个不停,谁谁的儿子参军了,谁谁的女儿想当主持人……丁香阿姨忽然夸了我一句:“小京怕是咱们那一帮孩子里最有出息的了,考了北大是吧?”
我一听这话就冒汗。果然我妈恨铁不成钢地道:“她!她北大的同学,考研的考研,出国的出国,还有一帮子当公务员,她可好,大学谈了一个广州的男朋友,毕业的时候男朋友说要回家帮爸妈管药店,她考研复习了一半儿不考了,来了广州一个小公司打工。结果他们最后也没成。唉……”
我在旁边很配合地做忏悔状。
“不过,”我妈忽然转怒为喜,“她最近又谈了一个男朋友,我今天见了,那孩子不错……”
接下来便是一场苏一彦的表彰大会。我在心里暗暗地道:“妈,你才第一天认识他啊……”
阿姨苦留我妈住一晚,我妈以没带换洗衣服为由婉拒了。
从阿姨家出来,我妈对我感叹:“挺可怜的。还好信个教。”
“嗯。基督教会整天挺多活动的,生活应该挺充实。”
“年轻的时候多少男人追她啊,最后找了个做生意的,觉得有钱,也挺有前途。可关键是靠不住啊。”
我默然不语,过了一阵儿才道:“也不能一概而论吧。”翟知今他爹不就挺正经的吗。
我妈冷笑:“我见得多了。你玉娟阿姨的老公,搞建筑承包的,也是一年到头不回家,君芳阿姨的老公,开酒厂的,为了女人跟别人争风吃醋,结果折进去了(北京话,折读一声,指坐牢了)。你别看你爸没什么本事,挣不了大钱,可就这点儿好,对我一心一意……”
翟知今,你的八字一定跟我妈不合。相当地不合。
否则,我实在无法解释为什么她会突然千里迢迢地跑过来,成为苏一彦的死忠,又用各种血淋淋的案例教育我,你极有可能在未来的岁月里发展为人渣……
完成了她的历史使命后,我妈离开了广州。
然后,苏一彦也去了北京,准备毕业前的最后事宜。
苏一彦走的这天,下班前,我掏出手机,准备拨电话给翟知今。
我看着通信录里他的名字,一分钟,两分钟……
终于,我咬咬牙,按下通话健。
“翟知今,现在有空吗?”
“有啊,怎么,想我了?”
他又在习惯性地坏笑了。
我想,我以后应该会怀念他的这种腔调吧。
“是啊,想你了。”我笑道,“你开车过来吧,到了打我电话。”
等他到了楼下时,外面正好下起雨来。天哪,此时不分手,更待何时啊。
我冒着雨钻进他的车里。他问我:“想去哪儿?”
我笑道:“翟知今,你有没有看过《红玫瑰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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