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北、天、齐?”她轻声开口,却像是咬着牙一字一顿。
殷铖眉头轻皱,总觉得她在听到北天侯府是,脸上闪过异样而刻骨的情绪,不觉多问了一句,
“你与北天齐,相熟?”
“不!”简简单单一个字,却要涵盖了上一世为他而痴为他而狂为他而死的悲烈一生。
那镌刻在骨髓深处的恨意痛意折磨,即便是到了这一世,再度听到关于他的消息,依旧是一块巨石砸在冰湖之上,心,碎裂成无数,沉降无底。
殷铖看向她的眼神不由多了一丝探寻。
说是不熟悉,可为何眼底忽然涌现一丝血色?
可是,显然她是不想再多提与北天侯府有关的人或事。
“对了,我上次给你的那些图纸,可有消息?”长亭轻声岔开了话题,可脑海中,却总是闪过上一世的点点滴滴,确切的说,是关于她与北天齐相遇相识的点点滴滴。
长亭在心下告诉自己,她已是崭新的郦长亭!不会再为北天齐难过伤心的郦长亭!无论在何时何地见到他,都不会再影响她的判断和心情。
……
长亭与殷铖聊了一会,定下了春夏两季里衣的款式和布料。
从一开始,长亭就主动里衣,从最初到成品,都是她与殷铖共同合作,而成衣却是只提供图纸,让红姑自行选取布料制造。
这其中自然是有她的原因和顾忌。
做生意,自然都想着财源广进日进斗金。可凡事却也要记住贪多嚼不烂的道理。长亭只想专一的做好一样,况且十里锦的成衣做了多年,无论是经验还是布料的货源,红姑都是一手掌控,倘若她插足其中,那就是跟十里锦抢生意。红姑这个大掌柜的,跟她关系再好,也会如实禀报幕后金主。
所以比起跟十里锦抢生意来,合作自然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了。
与十里锦合作,与赵夫人合作,都是本着共同发展又互不干预的前提。
红姑乐意,赵夫人也欢喜,何乐而不为呢?
做生意没有固定的法则,却有不能触碰的禁区在那里。
从合作到敌对,不过是一念之间,贪心之差。
贪心越大,禁区便逐渐缩小,当所谓的禁区没有了时,看似是距离成功只差一步,实则,脚下的根基已然是千疮百孔。
长亭深谙这一道理,所以,绝不碰触阴暗处的禁区。
与殷铖又聊了一会,转眼间已是傍晚。
马车停在碧水楼后院,长亭才将上车,身后,突然响起殷铖冷冽的一声,
“趴下!!”
长亭应声趴在马车座椅上。
一支冷箭擦着头顶而过,定定的落在马车车壁上。
冷箭的前端有黑色的粉末落在车壁上,很快便将车壁腐蚀了一个小洞。
崔鹤正要去追暗中放冷箭之人,却被殷铖叫住。
“不必去了,那人身手了得,是顶尖杀手,想必之前是潜伏在这里一整天了,早就想好了逃跑的线路,说不定你现在追过去正好中了他事先埋伏的陷阱。”殷铖的话提醒了长亭,长亭即刻叫住崔鹤。
“崔叔,不要去追了。想来,从我出了房间再到上马车这段时间,也只有刚才那一刻才是杀手下手的最好时机,若不是等候多时,又岂能将时辰把握的刚刚好?崔叔,我宁可抓不到杀手,也不会让你去冒险的。”
“小姐,这箭上有毒,这是即便射偏了也要毒死你啊!”崔鹤将那羽箭拔出来,箭头乌黑发亮。
“我心中有数。只是没想到,她们才安生了几天又开始兴风作浪了!”长亭示意崔鹤收起羽箭,留着日后能派上用场。
殷铖吹了声口哨,四周隐卫一瞬出动。
“我安排隐卫追查那杀手下落,这一路上,还是我护送你回去吧。”想起之前那危险的一面,他就觉得心寒。
看来郦家某些人,真的是多一刻也容不下她了。
“不必!不过是一支冷箭!我郦长亭还担得起!若是有你护送我回去,倒显得刻意了!”长亭拒绝了殷铖的护送,既然是要自己去面对,那就要时刻提高警惕,培养和锻炼她自己暗中的势力。
殷铖能帮她这一次,她已是感激不尽。倘若刚才不是殷铖,后果,她不敢想象。
但她不是一个事事都要依靠别人仰仗别人的郦长亭!她首先要学会保护自己,这是她必须学会和掌握的!
“她们已经存了必杀你之心,你还要现在回到郦家吗?”殷铖皱眉,看向她的眼神既有无奈,却也有异样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