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妈妈吓的脸色灰白,浑身抖如筛糠,只将眼瞅着柳氏,待她给自己撑腰。柳氏却被随风一席话给降住了,犹犹豫豫的没有说话。墨书知道柳妈妈不过是色厉内荏,仗着柳氏的名头作威作福,实则没什么胆色,就说道:“妈妈也该看清楚形势才是,若是为了您老人家,让夫人和老爷失和,这罪过可就大了。”
秋水笑道:“这可说不好,柳妈妈是夫人身边的老妈妈了,功高劳苦的,就是想要夫人做下保,也说得过去。”这二人一唱一和的,话里话外都是挑拨离间的意思。柳妈妈气的脸色发紫,但又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见着柳氏犹豫不决,就哀嚎道:“夫人,我也跟了您这些年了,您从来也没有对我说过一句重话,这次为了这起阳奉阴违的婆子,闹到如此地步,我断然不能累您和老爷置气,您就让他们绑了我去吧。”
本是以退为进的话,指望柳氏为她求情的,哪知柳氏听了以后默然无语,垂着头在一旁,连看也没有看柳妈妈一眼。大富见着就忙使了个眼色,那群小厮一拥而上,将柳妈妈绑了,柳妈妈也是上了年纪的人,这时更是害怕,禁不住涕泗横流,不住哀嚎:“夫人救命,夫人救命……”
柳氏看着柳妈妈狼狈的样子,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她不是不想保住柳妈妈,但是这是沈二老爷说出的话,她不想为了一个妈妈和沈二老爷撕破脸,虽然心里满是怒气,可还是明白过来,唯有尽快得到沈二老爷的宠爱才能在沈府站稳脚跟。
大富已带着小厮们下去了,柳妈妈哭天嚎地的,那声音在暗夜里显得有些凄厉。
华灯初上,墨书、秋水、随风三人都默默的站在那里,看着柳氏只带着身边的两个小丫头离去,步履蹒跚。与来时一大群人的气势汹汹相比,真真是天上地下。墨书虽然不喜柳妈妈,可还是为柳妈妈感到寒心,有了柳氏这样的主子,连自己最亲密的妈妈也不能作保,也不知哪里能得到下人的真心。
秋水站在她身边,见她脸色有些不好,问:“怎么了?”墨书这才收回目光,“我只是在想,柳妈妈对夫人也算是忠心了,可方才,夫人一句话也没有说……”秋水似知道她的心意一般,笑了笑,“你也别杞人忧天了,我们若是出了事,小姐还会不管我们不成?”墨书也露出了笑意,“是啊,有时候还真得跟对主子,这人才有奔头……”
随风就凑了上去,贼兮兮的笑:“你们俩方才,一唱一和的,连我都差点唬住了。”墨书扑哧一笑,见了厨房内兴味萧索的众人,忙收敛了笑意,着命小丫头去帮着收拾,这时才对郑妈妈说道:“你今年才上任的,不知道行情。这几日市面上菜蔬不多,可到了冬至那一日,那些商铺是必会开门的,不过也就过上几日,你让府上的采办去多买点就是了,再者,庄子上的庄头也该送东西过来了。”
郑妈妈心里微松了一口气,羞愧的说道:“都是奴婢考虑不周,连累了三小姐和几位姑娘。”墨书正色道:“你既然是我们三小姐一手提拔的,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岂不是打了三小姐的脸面?凡事也该多有几分计较才是,处处留心时时在意,方不会走了大褶子。”郑妈妈又羞又惭的答应了,墨书见着口气就缓和了些,“但若是有那不公的事情,你也别怕,只管告诉三小姐,三小姐也不是那不顾人死活的人……”
郑妈妈心中一暖,这话似在她惶惶不安的心中落下一枚定心丸一样,郑重的说道:“姑娘只管放心,我们日后自当谨慎行事,小姐姑娘这样疼顾我们,我们若是再不体上情,岂不是天地不容了。”
墨书这时才将来意说明了:“三小姐体恤你们一年到头没个安生的日子,又有的家人没个正经营生,也不曾好生过节,这再有几日就是冬至,三小姐决意从公中出钱,命厨房包了饺子,也让阖府上下都吃上一顿饺子。小姐可说了,你别吝惜,只管多放鲜肉。”众人听了各各欢喜,都感念沈紫言的恩德,奔走相告,比过年还高兴几分。
墨书见着微微颔首,就同秋水几人一起出了厨房,走在路上,随风突然感慨:“三小姐这样体贴下人的,若是还不能得人心,只怕天理也说不过去了。”秋水微微一笑,“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沈紫言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做这些事出来,她已是待嫁之人,这样做一面是为了犒劳那些下人们的辛苦,另一面就是为了完全架空柳氏埋下伏笔。
现在沈府内院是由沈紫言当家,可沈紫言嫁期在望,出嫁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就是手再长,也不可能从福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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