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笑着应是,扶着沈紫言上了炕,放下帐子,这才在踏板上躺下了,只是再也难以入眠,却听帐子里的沈紫言似是梦呓一般说道:“世事真是如梦幻泡影,一转眼就是沧海桑田,当初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没想到就是如斯结局,只是天果然是不遂人愿的。”秋水细想了一回,不知不觉,面上一片冰凉,远处传来更鼓的声音,她忙胡乱抹了一把湿润的面颊,慢慢合上了双眼。
第二天一大早,沈紫言命几个婆子跟着沈青林去了庄子上,看着翡翠婀娜多姿的身影,沈紫言半晌无语。默秋却有些困惑,沉吟半晌,奇道:“大少爷怎么忽然转性了?“沈青林装病不给沈夫人请安,这事沈紫言房中的人都知道,也不是多大的秘密,对嫡母都尚且不尊的人,对姨娘也未必能有真心。素日里他与金姨娘也极少往来,也不知这次是为了何事要去庄子上住一段时日。
沈紫言默然不语,只怕去庄子上送金姨娘一程是假,想要四处游玩才是真的,去了那偏僻的庄子,还不是任由他做主,也就淡淡说道:“也不知一百两银子够不够使……”去庄子上一事只怕沈青林早已和沈二老爷说过,然而又派了翡翠来同自己说,不外乎是为了银钱之事。
墨书也盯着翡翠的身影看了好久,私下里同沈紫言说起,这丫头看起来不大尊重,有些轻佻,只怕是个惹事的。沈紫言微微笑了笑,“这丫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且瞧着吧。”墨书抿嘴微笑,也是,这丫头还是当初金姨娘推荐的,他自己的生母尚且如此,焉能怪得了旁人。
不过一日的工夫,沈府上上下下流言蜚语已经四散开来,一会说郑燕和小厮有私情的,一会说郑燕来沈家就是为了瞧一眼那小厮的,更有甚者,还描述的绘声绘色,说起郑燕和那小厮在外院亭子里做成好事的,总而言之,说什么的都有,真假难辨。
郑燕只觉得自己走在路上,都有无数道目光投来,几乎要将她灼穿,时不时还能见到丫鬟们指指点点,或聚成一团窃窃私语,见了她来,对视一笑,便默默走开。郑燕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到底不痛快,脸色就差了几分。
香炉里一股凝重的檀香缓缓漂浮起来,沈紫言端坐在窗前,一心一意的抄了半日的金刚经,许久才停下笔,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眼角余光瞥见门口随风和默秋二人交头接耳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就问:“出了什么事了?”随风就笑道:“外院一个叫夏君的小厮逃了。”“是么?”沈紫言眉眼不动,接过墨书递来的湿帕子净了手,“逃了就逃了吧,横竖我们府上也不缺人。”
默秋和随风俱是满心疑虑,素知自家小姐管家虽然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也是心细如发,大小事情难得逃过她的眼睛,照理说小厮私逃的事情也该命人去捉拿才是,怎么她就和尊菩萨似的,一动也不动,本有心提示,但见着沈紫言那静谧的面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秋水已笑了起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小姐肯放他一马,也是他的造化。”沈紫言忽然打了个哈欠,“我也倦了,你们都下去吧。”众人忙铺了床,扶着沈紫言躺下,墨书就立在床头,一下下的打着扇子,秋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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