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双眼。沈紫诺就对着沈紫言使了个眼色,姐妹二人一齐出了内室,天已大亮,红色的彩霞溢满了天际,晨风带着些许凉意轻轻抚着人的面颊。
二人都立在屋檐下,沉默了一阵,心里沉重得似压了一座大山,谁也不想说一句话。沈紫诺痴痴的望着远处的天际,眼里渐渐有了水光,“要不然我们去寻了玉皇观的张道士和空明寺的法华大师,来送祟?”
沈紫言自己虽不大信这些,可为了母亲,自然是说什么也要试一试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眉宇间有了几分跃跃欲试,“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同父亲说。”
沈紫诺也知道沈紫言是不信这些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了她的赞同,哀戚的面容上难得有了一分喜色,“兴许母亲和和父亲有些话要说,我们这样冒冒失失的进去了,怎么好?不如等父亲出来时再议。”沈紫言想想也有道理,便耐心等了一回,只是心里火烧火燎的,不是个滋味。也不知过了多久,见沈二老爷步履沉重的打里面出来了,姐妹二人寻着时机,便向沈二老爷说了。
谁知沈二老爷却有些犹豫,“寻僧觅道,这样岂不是闹得人口不安?”沈紫言也知自家是书香门第,父亲也是从来不喜这些的,传出去信神信道的名声不好。可事情处于无奈,不试试怎知不行?母亲现在气息也微了,眼见着不好,这才请了僧道,还有人敢说些什么不成?
见沈二老爷话还未说死,也就试探道:“女儿听说,空明寺的法华大师,是极为灵验的,前年李阁老的夫人病了,也是请的法华大师,后来果然就痊愈了。”沈紫言也附和道:“既然大夫是不管用的,兴许请了张道士和法华大师,母亲就好了呢!”
沈二老爷沉吟了半晌,也觉有理,一个“好”字还未出口,就听一声诚惶诚恐的声音传来,“老爷!您怎么在外面站着?”原来是金姨娘扶着桃枝进了院子,见了沈二老爷,忙上来请安。沈紫言蹙了蹙眉,昨晚自己已命人将郭妈妈送到父亲跟前了,想必金姨娘的事情也早已败露了,只是不知父亲打算如何处置。
金姨娘姿态十分卑微,在沈紫言眼里却多了几丝讽刺的意味。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人,却闹得沈府上下不安。金姨娘只略抬了抬眼,又迅速低下头去,见了沈紫诺面上泪痕,心里十分称意,面上却只是丝毫不露。
沈二老爷皱了皱眉,显得有些不耐烦,“你来做什么?”金姨娘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满脸忧色,“妾身来给夫人请安,也不知夫人身子如何了。”她不提还好,一提起此事,沈二老爷顿时面罩寒霜,“你眼里几时有夫人了?”
因见着沈紫言姐妹在跟前,不便发作,强自按捺住了。金姨娘却是脸色一白,满脸委屈的望了望沈二老爷。沈紫言暗中拉了拉沈紫诺的袖子,道:“父亲,我们姐妹暂且就先回去了。”沈二老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沈紫言就疾步走了出去,却在院外住了脚,只听沈二老爷有意压低的怒气勃勃的声音,“混账东西!屡次三番的谋害二少爷,谋害夫人,你是何居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