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这些天他一直在暗暗观察,跟我们接触过的人有没有不良反应。
虽说暂时没出现情况,但多进去几回就说不定了,我们已经从菌坑里出来了,最好还是别回去打滚儿。
按说这样的地方,最好是永久封闭,它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便是灾难日。
但架不住总有人想研究它,利用里面的危险来制造威胁。
陈清寒不希望把这样的灾祸带回国,哪怕只有1%的可能,他也要避免。
从我们逃出古迹,到住进村子,在野外挖了半个多月的地道,他将这半个月视为观察期。
我们四个和黑猩猩,无论哪个出现症状,都说明有人被细菌感染了。
但我们没人出现症状,直到美女在旅馆变异。
美女从被扎到变异,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让陈清寒更加谨慎,也是他不想再进入古迹的原因。
美女变异后,曾试图对黑猩猩做点什么,被我及时制止,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要扎黑猩猩,把它也变成发光怪。
在那之后美女的情况一直比较稳定,没再做出攻击人的举动,但我走之前偷偷叮嘱过跑腿小弟,让他看好美女,变异人有另外一个物种的基因,必然会受到影响。
我和陈清寒坐在车里等消息,劳伦斯说了,他们不会往深处走,在援兵没来前,他们不会正式探索古迹。
我们俩瞪眼等到天亮,劳伦斯之前说援军预计今天中午能到,也就是说还要等几个小时。
营地的无线电设备和车内的通讯设备都已损坏,劳伦斯没给我们留他们队伍内部的对讲机,所以我们和他们其实是处于失联状态。
“要不咱俩回城里?”我在车里等得无聊,随口提议道。
“你看那。”陈清寒的眼睛盯着车窗外,指了一处地方让我看。
“嗯?那堆草?”
“对,看它们的样子。”
“啊!好像豆芽。”
“两个小时前,那还什么都没有。”
“是荒漠里的奇怪植物吧,像蘑菇那样的。”
“我看它不像荒漠里的植物,像古迹里的。”陈清寒开门下车,从车顶的行李架上翻出一根金属管,这根管约有一米长,只有小拇指粗细。
我也跟着下车,我们走到奇怪的植物跟前,特意保持了一段距离,陈清寒用金属管去拨弄那丛豆芽。
他动作很轻,随机我们就看到豆芽的头张开,一口咬住金属管。
只是豆芽太小,不能完全咬住金属管,陈清寒把手往回一抽,金属管就从它嘴里滑出来。
不过仔细看金属管表面,就能看到有两个小凹痕,只有芝麻粒大小的凹痕,但绝不是寻常植物能弄出的痕迹。
“嘿哟,长出来了,现在我可以收拾你了。”我看看四下无人,用身体挡住营地那面,抬手喷出一个小火球,将这丛豆芽连根一起烧灭。
地面只留下半个篮球大小的凹坑,陈清寒轻轻碰了下我的胳膊,示意我往别处看。
这一看了不得,不知何时又冒出许多丛豆芽,陈清寒拉起我退回车子旁边。
营地里的车是开不走的,不管是军车还是劳伦斯,他们的车,昨晚轮胎已经被冻瘪了,连同备胎也不能用了。
如果要离开,我们得步行,我倒不怕步行,反正路线已经走熟了。
陈清寒拿出背包装了些东西,背上后叫我一起出发,他说这个地方不能再待,照这个生长速度,不到中午这地方就变豆芽草原了。
我当然可以用业火烧,但陈清寒不愿意让我频繁使用业火,而且不除根的话,就算在地面烧上三天,还是会有新的长出来。
他刚说完,我烧出的土坑里就又钻出几根豆芽,像是为印证他的话。
他说这片土地已经被‘感染’,豆芽现在看着小,之后会不会疯长,长到和地下那些相同的体积,我们并不知道。
在原地等着看结果显然不明智,所以我们得赶紧撤走。
即便豆芽不攻击我们,等别人来了,被豆芽攻击,发现我们俩没事,也会像劳伦斯一样怀疑我们。
我们在清晨的阳光下奔跑,跑了五公里才停下,举止四望,没看到奇怪植物,陈清寒才放慢脚步。
不过只慢了一会儿,他又拉着我疾步前行,我说差不多了,它们又没腿儿,追不上来。
陈清寒神情严肃,摇头说不是,那些豆芽是不会跑,但他担心的是它们的覆盖范围。
他说:“你还记得古迹的面积有多大吗?”
我想了想说:“有几十公里吧。”
他抛给我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继续拉着我‘竞走’。
我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却没功夫细想,我们俩一路不停,像装了马达似的,赶回废镇,劳伦斯从废墟里救出来的幸存者跟着他们一块进古迹了,这地方现在已经不适合落脚或藏身。
但陈清寒停在这,他想在这等劳伦斯叫的援军,告诉他们古迹那边有危险。
我们在路上没遇到他们,他们好像迟到了,没按照劳伦斯预计的时间抵达古迹营地。
要不然就是走了另外一条路,和我们俩错开了。
陈清寒愿意等一等,希望他们是迟到了,而不是和我们错开了。
好在我们的等待是值得的,支援的车队确实来晚了,他们半路出了点状况,队员们感染了传染病,司机拉肚拉到虚脱,吃过药仍不见好转,其他队员也相继‘倒下’,他们不得不耽搁些时间,给大家治疗和康复的时间。
我听了只觉得这支队伍恐怕帮不上劳伦斯的忙,陈清寒跟他们说,古迹周围有危险的植物,从地下生长出来,就算连根铲除还是会再长出来,叫他们千万小心。
支援队由几个国家的外勤人员组成,他们和我们一样,大家都是同行。
所以陈清寒直说,古迹里有食人植物,这种植物蔓延到地面来了,它们个头长大会吃人。
支援队的人听后果然没露出惊讶或怀疑的表情,他们很严肃地点头,说知道了,他们会小心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