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菌类、寄生…”他断断续续说着,腰间的风灯早碎了,底下黑漆漆的,他可能是听到了脚步声,知道有人来了。
“是的,它们寄在你身体里了。”我走到他身边,低声说。
“是你?”他认出我的声音,语气里满满地全是惊讶。
“是我。”我拿出偷来的火把点燃,插在地面的石头堆里。
人类惧怕黑暗,看到光也许能让他感觉好点,临终关怀得做到位。
他身上的问题不仅仅是寄生豆芽的问题,他应该是中毒了,所以才会像醉酒。
我不知道他中的什么毒,可我知道在古迹里中毒,绝对不是好事。
他伸手去摸枪带,他的手枪还在,就放在枪带里。
“省点力气吧,你杀不了我。”我蹲在他身边,看着他动作迟缓地拔枪,他手掌里已经长出一撮豆芽。
但他太执着了,非拔出枪来,对准我不可。
“真犟——唉?”我轻松躲过第一枪,却没想到他这是故意误导我,第二枪不像第一枪开得颤巍巍,又快又准又果决。
子弹正打在我脑门上,他也看到了,坐直的身体突然瘫软下去。
他用尽最后一丝余力,给我来了个出其不意。
“你说你打我干什么,白费力气。”我揉揉脑门儿,重新蹲到雷恩斯身边。
他的情况很不好,寄生豆芽在消耗他的能量,他在我眼前迅速变瘦,开完两枪已经瘦成皮包骨了。
“为什么?你…你是它的人?”他用了外语中的‘它’这个词。
“谁?”
“杜里……”他大喘一口气,然后没了声息。
我下来不是杀他的,只想抢东西而已,看他快死了我更不急着动手了,只等他咽气,再拿东西不迟。
他话没说完就断了气,我把他身前的包解下来,系在自己身上,想了想,又摘下他的手表,他的手表是好东西,特别贵的一个品牌,跑腿小弟说雷恩斯很珍惜这块表,可能是有特殊意义。
我摘下他的手表揣进兜里,然后将他悄悄火化。
回到上面的蜂巢,跑腿小弟已经醒来,我把手表交给他,告诉他雷恩斯掉下去摔死了,我把他的遗物拿上来,如果他有家人,跑腿小弟可以把遗物寄给他们。
特意做这事我肯定不会去,不过是顺便,其他人连尸体都没了,也找不到遗物。
跑腿小弟握着手表抹眼泪,他说雷恩斯是个英雄。
我不予评价,把从雷恩斯那‘捡’来的包装进我们的背包。
跑腿小弟没注意,他光顾着蹲角落抹眼泪了。
桥上的神秘外国人使用重武器,将豆芽打得稀烂,好歹是救下一些人。
东西到手,我心情大好,当妖风再起,黑暗开始抓人的时候,我钻出通道,让陈清寒留下看着跑腿小弟,我出去摆平妖风。
陈清寒懂我意思,看着跑腿小弟就是困住他,别让他跑到排气孔那或外面来成为目击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