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陈清寒那些妖兵全穿小皮裙,打仗用石锤、石斧。
换言之,金属制作的武器在这里是稀罕物,普通士兵只能用石制武器,就是戏楼后厨的厨子切菜,使的都是骨刀。
我刚来的时候还看不上没打磨过的铜镜,认为它就是块破铜片,后来才知道金属在这里多么罕见。
虽说这里有黄金,但黄金数量也不多,不可能用它当武器,大规模铸造。
擀毡大姐在半空中飞来飞去,这本身就是很魔幻的事情,它又一脚踹倒了石头宫殿,我忽然有种钻进荧幕看电影的感觉。
皇宫中最高的建筑倒塌,建筑废墟扬起灰尘如雾,在一片飞扬的尘土中,有个影子逐渐增高,像是有东西从废墟里站了起来。
“哎呀,可惜——”没手机,不能拍下这一幕,飞天拖布头大姐打小怪兽!
月娘看呆了,城中的百姓也是一样,有身手灵巧地爬到房顶看热闹,还有人让孩子骑自己脖子上好看得清楚些。
全城吃瓜时刻到来,我好在有镜子,能看实况转播,比他们看得真切。
有脑瓜聪明的,站楼下喊我,问我能不能让他们也看看。
我让他们少看热闹,一会儿打得天崩地裂,准出妖命,还不趁现在赶紧跑出城躲着。
有人真听劝,立刻带着一家老小收拾细软往城外跑。
也有那看热闹不怕死的,还嫌离远了看不清楚,反而往皇城方向跑。
烟尘中出现的东西是只像水牛般大小的怪物,它可以人立而起,站起来有两人高,一脑袋天线,活像是黑化变异的天线宝宝。
这东西脸上有四张嘴,分别长在眼睛、鼻子和嘴的位置上,小尖牙是转圈长的,舌头像触角,身材魁梧,全身长满紫绒毛,还有螺旋图案。
它的双手很像猩猩,但双脚是两只蹄子,像牛羊的蹄子。
怪物四张嘴,同时对着擀毡大姐叫唤,擀毡大姐能说话,但它没有,拿出和怪物拼命的架势,看样子是要打死这怪物。
这时候我听到有人上楼,噔噔噔脚步声临近门口,月娘是躲出来的,她不希望被别人看到,所以赶在来人没现身前,翻出窗外。
顾青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满面风霜,肩膀上缠着白布,布上渗着血。
我好几天没看他们的情况了,不知道他居然赶回了皇城。
月娘不认识顾青城扮演的角色,有陌生人出现,她是不准再待下去了,她从三楼一点点爬下去,混进街上看热闹的人群,隐匿其中,很快消失在某个街角。
顾青城回来找我了解情况,天亮时他就在城外,天亮让他很不安,因此急着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他本不应该这么快进城,按照他的剧情,他应该在明天进城,但他担心季恒他们,也就没按剧本走。
我指指和怪物打在一处的擀毡大姐:“它出现之后,剧情就左右不了咱们了,随便破坏也没事。”
“它是谁?”顾青城没功夫去看热闹,他盯着镜子里的擀毡大姐问。
“不知道,我在这楼里找到的,它知道咱们是外面世界的人,是它戳漏了夜空,让光明重回大地。”
顾青城嘴角抽了抽,斜眼看着我,他心里一定在吐槽我,只是没说出来。
“现在可以通知其他人回来了?”顾青城问起对我们来说最实际的问题。
“赶紧通知。”之前我们怕被剧情君发现,不敢随时随地保持联络,再说也没手机,想隔空聊天根本做不到。
顾青城放了一支穿云箭,他说季恒能看见,大伦、陈清寒他们离太远,只能等他们自己发现情况有变,主动归队。
这个世界没有白鸽可以送信,也没有邮局驿站,顾青城倒是训练出一种送信的……耗子,但他没去过陈清寒和大伦那边,耗子找不到路。
他派出一百只耗子给沈奕涵几人送信,我问他三封信用一百只耗子是不是有点多,他说一点不多,最后能活下来三只就算运气好了。
擀毡大姐逐渐失控,越打越疯狂,所过之处,建筑全部干碎,那怪物也是破坏力惊人,皇城眼瞅着就要被它们给拆平了。
最后擀毡大姐获胜,将怪物的头踩爆,城内的百姓不知道该为谁欢呼或悲哀,打斗双方他们都不认识。
然而怪物的死并没有平息擀毡大姐的愤怒,它继续拆皇宫,终于,在废墟中,升起一个像丹炉似的东西。
里面还有人说话,擀毡大姐见这东西出来,仰天大叫,看来这东西才是它真正的目标。
“原来真的存在……”顾青城小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你认识这东西?”我不能接受自己守着镜子还OUT了的事实。
“听过,这十年来我一直在神秘组织做事,其实也不算神秘,这个组织认为这个世界的皇帝背后有人操控,妖皇不过是傀儡,他们暗中调查多年,我行刺妖皇,就是为了逼幕后的操纵者现身。”
“你觉得幕后操纵者就是个丹炉?”
“丹炉里面还有东西。”
“哦,你那个组织,目标是杀掉傀儡和操纵者,还世界自由?”
“是这个意思。”
“不成,这里待不住了,赶紧,帮我拿东西,咱们出城躲躲,这城要塌了。”我把癞蛤蟆金金装回布袋,将铜镜拆下来,包好了让顾青城背着。
楼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带上双拐,动作迅速地下楼,我领着顾青城走人少的小巷,此时已经有不少百姓意识到危险,举家往城外逃。
街上乱哄哄,有人推车出城,结果堵到一块儿,互相嚷嚷,互不相让,孩子哭、牲口叫,再这么乱下去,他们又得现原形。
我换了身衣服,普通的粗布裙,用头巾包着脸,走在街上没人注意我。
但城门让人堵住了,不知道是谁家的车坏了,东西掉了一地,有顺手牵羊的,抢了东西就跑,丢东西的人家喊捉贼,后面的人过不去,也在吵。
顾青城揪着我翻城墙,我们俩偷摸逃出来,也幸好是城墙不算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