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过怪事。
很明显,我们遇到的情况,不是戏楼的常态,再说楼下大厅的那些客人,他们不是仓库里的物品,从哪冒出来的我们都不知道。
于修这时开口道:“邪物和邪物相遇,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反应。”
季恒点头说:“这种情况有是有,不过非常少。”
“害,千年等一回,绝了。”我小声嘀咕。
小邱和大伦看向我,咕哝两声没说话,我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不就是因为有我在么,有我的地方就有怪事。
了解戏楼的前世今生,并没有帮助我们想出逃走的办法,没有前人的经验可以借鉴,我们还得自己摸索。
最糟糕的是血棺跑出来了,它藏在哪我们不知道,它是可以影响普通人的。
我最想知道戏楼要干嘛,抓我们进来,给我们安排不同的角色,难道是希望看我们表演?
在一座楼里能演什么,龙门客栈?不能够,这群人里缺少东厂的人才。
我拉着陈清寒问,是不是那女鬼看上他了,要不派他去刺探情报吧。
陈清寒就瞪我,强行说‘你不舍得’,他话音未落,我的视线刚好瞄到门口,就见台上那位正站在门外的阴影里。
她身穿一身蓝色戏服,衣袖宽松,像没手没脚似的,脸隐没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那个…”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伸手指指她,小邱说好在门外守门,因为讨论出去的办法,将‘职责’忘了,正和大伦讨论系绳子出去探路可不可行。
他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离那个戏服女人最近,这样近的距离,他没有听到她的脚步声,我们都没听到,只是我无意中看见了,才发现她。
“呀——”小邱的胆子可能相对小一些,不然他就不会被我的样子吓到,本能地抬腿踹我。
他一扭头,刚好和那个戏服女面对面,吓得惊叫一声,又抬腿要踹。
看来他面对恐惧的本能反应是攻击,先下手为强。
但就在这时,房间突然暗下去,所有的灯光都消失了。
我们重回黑暗,连屋子里的灯都灭了,我心说这是密谈被人家发现了,那还能让我们继续谈吗,必须捣乱啊。
黑暗中我没听到其他人的声音,大概十秒钟过后,屋里的灯又亮起来,而且屋子里只有我,其他人不见了。
门窗之前是打开的,此刻全关着,我再次爬到门口打开门,这时看到小邱也打开他的房门,探头往外看。
“我怎么被送回来了?”小邱不解地问。
“重置,回档。”我是这样理解的,就这样说了。
“为什么啊?”
“因为作弊呗,因为她不满意,咱们没按程序走呗。”
“冷组,你知道吗?”
“什么?”
“你说话吧,句句都像编的,但我特别想相信怎么回事。”
“没发现真相之前,先信着吧,总比一头雾水强。”
“有道理。”
这回我们俩一起出的屋,到楼下去找陈清寒他们。
我们回档了,癞蛤蟆金金没有,它算是这场游戏中的BUG吗?
金金仍然坐在我腿上,我问它知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它说不知道,但这里的一切都让它害怕,它想便便。
——不是吐就是拉,都给我忍住!我用思想吼它。
这次我们在二楼没有遇见‘黑’人,顺利到楼下跟陈清寒他们汇合,众人一见面,唰,大厅里骤然明亮,古装工具人再次出现,场景回到了我们刚才相遇的时候。
一模一样的情节,有跑堂的来咸大伦,叫他赶紧去厨房,老板在找他。
小邱也有人叫,让他快干活,别偷懒。
顾青城他们被桌边的‘熟人’拉走,继续推杯换盏。
就剩我和陈清寒,站在大厅当间儿,看着台上的蓝衣姑娘,又要表演丢手绢儿。
我暗示陈清寒,这回接住手绢儿,看剧情是不是能正常进行。
他改抱为背,背着我接下手绢儿,台上的姑娘娇羞一笑,捂着嘴飘然退入后台。
“我说亲爱的,你扮演的…会不会是大金主啊?”我搂着陈清寒的脖子,下巴支在他肩膀上,低眼瞧他手中的帕子,上面绣着一对鸳鸯戏水。
周围的客人纷纷向陈清寒投来羡慕的眼光,有的稍微起身向他道喜。
恭喜他得到楼主青睐,我差点没笑出声,楼主的青睐?陈清寒是层主吗?
陈清寒已经把要说的话跟我们说完了,这时候不急着招大家聚堆,便问向他道喜的客人,喜从何来?
那客人笑着说,楼主多年独身一人,从来瞧不上他们这些庸碌之辈,今儿是看上你啦!
以前的戏班,好像老板是称班主,角儿叫老板,没有称呼谁为楼主的,莫非他们的意思是,那蓝衣姑娘是这座楼的主人?
妖楼之主,倒是有可能。
死人镇里没有关于戏楼的记载,追星族怎么就那么爱听戏,死后还不管不顾,一窝蜂地爬楼里听戏,这其中可能有别的事儿。
向陈清寒道喜的客人,冲他又使眼神、又呶嘴,叫他快去吧。
“去哪?”我替陈清寒问道。
“你这丫头,小心你姐又收拾你。”那客人瞪我一眼,坐下继续吃喝。
我哪来的姐姐,难道我这个角色是有姐姐的?但这楼里就我和那蓝衣姑娘是女的,哦,还有一只癞蛤蟆金金小姐。
陈清寒背着打听后台怎么走,跑堂的见他背着我,表情和那客人一样,好像我又在惹祸,快被我姐收拾了。
这时,从后厨传来一声尖叫,然后响起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听声音,好像是在用锅碗瓢盆打架。
听声音打着打着,大伦就抡着炒勺跑大厅来了,他追着一个跑堂的打,那跑堂的头上顶着洗菜盘,菜叶子挂在肩膀上,身上全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