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大厅里碰上掌门和包子,我跟掌门说要去曾珊家看看,她都不正常了,还按时给家里订餐,家里那位怕是有猫腻,就算曾珊的变化跟这人没关系,ta也可能知道些什么。
掌门嘱咐我小心行事,包子听说我要出去调查,马上转个方向,跟着我走了。
她最爱出外勤,有机会自然不能错过,尤其是跟我一起,她和掌门都放心。
小技术员整天坐办公室,脸上的表情跟包子极其相似,大概就是怀揣着英雄梦,从未上过战场的小青年,即将奔赴战场时的表情。
“我把丑话说前头,你们两个跟去,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明白!”包子重重点头。
“知道。”小技术员也严肃回道。
这么吓唬都吓不走,我也没办法,小技术员和包子都不是我的组员,她们自愿参加行动,又愿意承担后果,我总不能把她们打瘸再扔回单位。
包子跟我熟,在我面前不拘谨,她有什么话都不憋着,听我今天的语气不对,她直接问:“姐,你有什么想法吗?曾姐家很危险?”
“预感,所以到时万一有危险,你们俩什么都别想,就一个字‘跑’知道吗。”
“行,我这半年坚持锻炼了,现在跑可快呢。”包子伸出她的小细腿给我秀了秀。
小技术员抿着嘴唇不接话,她穿着白大褂也没多‘壮’,脱掉大褂换上常服,那身材就四个字——弱风扶柳!
包子的腿上确实长了些肌肉,她爱这个行业,而做外勤需要强健的体魄,只要不是身怀异术的高手或非人类,她想做外勤就必须身强体壮。
“跑不快就躲。”我这话是对小技术员说的,既然短时间内没那个体魄,也不必非勉强自己,善于动脑自救一样可行。
包子应该是觉出我没开玩笑,她收起玩闹的心态,肃着脸跟我到曾珊的住处。
曾珊的手机和包都在办公室搁着,我拿了她公寓的钥匙,将包子和小技术员留在门外,自己开门进了屋。
公寓门口推了几包垃圾,里面有空餐盒,曾珊好几天没回来,楼门口就有垃圾桶,住在她家的人这是几天没出过屋了。
我开门进屋,随手关上防盗门,我故意重重关门,让屋里的人听见有人回来了。
如果是曾珊的朋友,这时候应该出来看看,问一声‘你回来了’,可是屋里很安静,没有任何响动。
曾珊的拖鞋摆在鞋柜边,她给客人准备的两双拖鞋也在鞋架上摆着,我特意看了看鞋架,上面全是曾珊的鞋。
难道说人已经离开了?
我先去卧室敲敲门,里边没有动静,我握住门把手,轻轻转动把手,将卧室的门推开。
卧室里拉着窗帘,阳光一点也没透进来,我打开门边的灯开关,暖黄色的灯光亮起,床上的被子卷成一条,显然有人起床没叠被,这不是曾珊的风格。
客厅一览无遗,藏不下人,我看看床底,曾珊的床是欧式的钢丝床,床底下经常藏怪物那种。
我想这个不能见光的家伙,是不是听到有人进来,就翻床底下趴着去了,于是走到床前,掀起遮住床底的床单,还没等蹲下看呢,大门先响了。
有人打开门出去了,同时门口响起包子和小技术员的惊叫。
我立即转身冲出去,她们两个的叫声仍在继续,拉着长音,比谁的调子高。
当然,她们不仅仅是尖叫,我听到噼里扑噜的声音,好像她们正和谁搏斗着。
公寓的走廊可不宽敞,两个人搏斗都得撞墙,何况是三个人。
在我从卧室冲出来,跳出门外的这几秒钟时间,走廊里起码响过七、八声咚咚的声音,那是重物撞墙发出的声音。
我站在门口一看,三个人缠斗在一块,只有两个人咣咣撞墙。
眼下不是教训人的时候,我赶忙上前救人,包子和小技术员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我一脚踹断当间那人的腿,在小技术员被她甩飞之后,立刻补位,抓住她的左臂,咔吧一声把她胳膊卸掉。
包子比小技术员多坚持了两秒,等她被甩飞,我再次补上去,将那人的右胳膊也卸掉。
那人张嘴咬我,咬住了我的手腕,我另一只手掐住她的喉咙,稍微一用力,她的嘴就张开了,跟着剧烈地咳嗽起来,差点吐了。
我揪着人回到屋里,叫包子和小技术员也赶紧进屋,弄这么大动静,别再被邻居出来撞见。
包子和小技术员几乎是爬进屋的,这会儿一点面子也不要了,躺沙发上缓着。
我到卫生间找条毛巾把那人的嘴堵上,也是怕她太疼咬到自己舌头。
“躲这来了,行啊。”我看着她那张恐怖的脸,正是失踪了一个星期的狂暴症小公主。
她母亲叫朱语容,没人知道她父亲是谁,风音查了这些天,仍没有查到与她父亲有关的信息。
她爷爷奶奶根本就不承认有个孙女这事,医院也没有关于她的记录,她是彻头彻尾的黑户,甚至没有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我知道她现在回答不了,不过是想看看她的反应,看她神志是否清醒。
她怒视着我,在地上拱来拱去,看样是还想攻击我。
“你不说,那我就叫你小朱。”444号病房的病人姓朱,她父亲是谁我们又不知道,那便当她随母姓,好歹有个称呼。
她嗓子里发出咕噜的‘凶’声,像狼遇到敌人在发警告,然而我不害怕。
我打电话给医院,请他们派车来接小朱,她的腿断了,需要治疗。
“你再凶也没用,神灯在我手里、血棺也是,我一会儿就去把它们销毁。”我直视着小朱,眼神无比真诚,也没有将她当成精神错乱的病人对待,我是在跟一个精神正常的人交流,并且相信她能听懂。
一个星期了,她住在曾珊家,一日三餐顿顿正常吃,还知道收集垃圾放到门口,这可不像是24小时不间断发病得病人能做出来的事。
她的眼神渐渐从狂躁的状态中冷静下来,变得清明而理智。
她看看我的手腕,被她狠狠咬过的地方连个牙印都没留下。
她看我的眼神明显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