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听他絮叨半天,我心里其实有着和他相似的疑问,公主获罪后建的墓,按说绝无可能修得如此华丽奢侈,更没必要修建这么长的墓道。
“咿呀!”肉包啪的一下,拍住自己的后脖子,我寻着声音看向他,他刚好抬手,露出后颈上的三道抓痕。
那三道抓痕并不严重,只是红了,但肉包的皮肤白,白得像发面馒头,所以这三道红痕特别显眼。
后边连续发出声音,引起了丧哥的重视,停下来问怎么了。
肉包摇头说没事,脖子痒,好像被虫子咬了。
“不是,他被挠了,有手的。”我替他纠正。
前边的同伙赶紧过来确认,果然在肉包脖子后面看到了三道红痕,便冲丧哥点点头,说真的有。
肉包这会儿也不嘴硬了,眼神惊惧地摸向后颈,我只是笑了笑,笑他不信我刚才说的话,结果被他瞥见,立马急道:“是不是你?你挠的!”
“我闲的?嘁。”
“肉包,不可对冷小姐无礼,你跟二四换位置。”丧哥出声喝住他,让他和前边的一个人换了位置。
六一往前快走两步,几乎要贴到前面人的背上去,丧哥没给他换地方,他不敢私自己挪位,只好尽可能地往前凑,但不越过前边的人。
我回头望了望墓道后方,手电光照不到的地方一片黑暗,从现在的位置已经看不到墓门了。
因为其他人都打着手电,我一直没用自己的那支,我很肯定,碰过六一和肉包的东西,没来接触我。
我趁人不注意,敲了追命的背,通过暗号告诉他,把手电给关了。
他们三个都要关,但不能一起关,那样太明显。
追命先关的,他又不着痕迹地用暗号通过了冷血,冷血关掉后,没等再暗示,铁手就自觉想办法关了手电。
他假装将手电掉在地上摔掉了,啧了一声丢进背包里。
他们三个之间倒是默契十足,因着前边有足够的光源,后边的队伍根本不需要照明,三道手电光消失,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也不能说没人,铁手关了手电之后,白决看了我一眼,过了两分钟,他把自己的手电也给关了。
嘿?这小子,学我们?鬼精!
被换过来的二四比较沉默,因为他一声不吭,所以当我和六一聊了一会儿,再回头看的时候,发现他人不见了。
前边的人都在讨论墓道如何奢华,主墓室肯定有金山银山,这个公主不简单。
“丧老板,你的人不见了。”我立即叫住前边的丧哥。
“怎么了?谁不见了?”丧哥回过身,他的手下向两边站,给他的视野腾出空间。
“二四,刚才过来的那个。”我指指身边的空位置。
“嘶?奇怪了,人哪?”六一一直在跟我聊天,没注意到二四,但按说二四在他的眼角余光范围内,如果人没了,他肯定能发现。
“二四——”有人冲身后的黑暗空间喊。
丧哥或许不关心手下的死活,像不关心那几个被我打残的人一样,但他很介意二四为什么会消失。
所以点了两个人出来,叫他们往后边去找找,别走太远,保持在能看到手电光的范围内。
丧哥在笑声出现的时候就请白决看过,这通道和壁画中有没有古怪,白决说他只能看到宝物和活物。
言外之意,不是活物的东西,他也看不见。
我说不好刚才挠肉包和摸六一的是什么,看着像人,轻飘飘的,身体像在水中似的,半漂浮着,但不是虚影,而且长发遮面,也瞧不见脸长什么样。
只是触碰六一的那只手白得乍眼,胳膊隐藏在长袖中,衣服是黑色的袍子,没有任何花纹装饰。
若是旁人看到那一幕,怕是会惊叫出声,跟现场看恐怖片似的。
等了一会儿,丧哥派去的两名手下,肉包字打狗一去不回,对讲机没反应,手电光也突然灭了。
丧哥气得直骂,说让他们别走太远,偏是不听。
二四也是,他消失前手电还亮着,消失后手电光就不见了。
在墓里什么都好说,最难缠的就是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真跳出一群飞蜥蜴,反而没人会害怕。
“冷小姐,你看清是什么了吗?”丧哥走回来几步,站到我跟前问。
“我说出来,你们别害怕,刚才我没眼花,确实看到有个女人,摸了六一的脖子,他一打喷嚏,那女人突然就消失了。”
六一闻言捂着自己的后脖子,像捂着命门似的,一脸惊恐。
“女人什么样?”乌南问。
“黑衣服、长头发,头发遮着脸,看不见长相。”
丧哥又看向乌南问:“南妹子知道是什么吗?”
“可能是……鬼。”乌南的回答差点让我笑出声。
我憋了又憋,好不容易把笑容给憋回去了,因为我发现除了我,其他人好像都信了。
盗墓别怕鬼啊喂!我很想大声喊醒他们,不过听丧哥对乌南的称呼,两人关系应该很近,乌南的话对丧哥更有说服力,而且多数人都信了,我现在唱反调,丧哥未必听得进去。
“也许是别的,比如傀儡。”我放软语气,弱弱地提出另一种可能,信不信是他们的事,反正我说了,过后出问题,丧哥赖不到我头上。
丧哥没说话,他应该正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他可放任手下失踪不管,但他没办法阻止手下继续失踪。
然后他想到一个办法,边走边报数,这样就能随时知道队伍里少没少人。
队伍重新排除,规定了每行三人,报数不需要从头报到尾,只要本行的三个人互相报,他不相信能同时少三个人还不被其他人发现。
丧哥建议我到前边去,身为队伍的重要成员,我走在最后太危险,如果把我丢了,是他们的巨大损失。
我拒绝了他的建议,想在后边看清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六一和另一名丧哥的手下跟我一行,但这次消失的,是丧哥身边的一个人,走在最前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