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叫,我还不知道,蓝素绫出身蛊王世家,是蛊族圣女,在家族里不是一般的人物。
“嗯,也没什么,没事、没事。”她这态度,引得许耀愈发好奇,继续追问。
蓝素绫像是被许耀问急了,为难地说:“是一句警告,我听到一句警告。”
她说话就说话,可说这话的时候偏偏看着我,说完又快速把目光移往别处,司马昭之心……
毛飞哪里沉得住气,急忙追问:“什么警告?和我师父有关?”
蓝素绫用力摇头,说:“你们别问了,真的没事。”
她这副‘别问、再问崩溃’的样子,其他人也不好勉强她了。
悬念是肯定留下了,留在其他人心里,而且大家都能听明白,那‘警告’和我有关。
如果警告的内容是提醒我有危险,蓝素绫没必要遮遮盖盖,直接告诉我,让我小心点,才符合她的‘老好人’人设。
她不说,就表示警告的内容不是我有危险,而是我这个人很危险,说出来等于是当着众人的面说我坏话,她又没直接证据,说不想得罪我也行,说不想无端揣测队友也行,过后怎么说都是她太善良。
毛飞烦躁地挠挠头,“你准是听错了,幻听。”
我倚着陈清寒,把手机拿出来,毛飞这会儿不累了,总算注意到我手里的电子设备,奇道:“唉?师父,电子设备在这都不好使,你手机怎么还能用啊?”
“开会时没注意听吧,电子设备是间歇性失灵。”我和银河被云海揪住的时候,通讯设备工作过一会儿,陈清寒就是听到我们有危险才进来救我们的。
陈清寒往烟囱里扔MP3时,机器也能正常播放。
这个间歇时间是没有规律的,但总归是失灵的时间长,能用电子设备的时间非常短。
所以我一直注意着手腕上的智能手环,只要它工作,我就可以拿出手机来玩,大概能玩三分钟左右。
其他人都没有对此表示惊讶,说明人家开会的时候注意听讲了。
毛飞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他最怕开会,一开会就犯困,脑子跟浆糊似的。
杨星光使用机械相机,也是因为电子设备失灵的时间长,不能连续工作,大家吃的药丸又有时限,没功夫在烟囱那等着。
再说三分钟的时间,拍不到多深,为了减少麻烦,使用机械设备是最方便安全的选择。
许耀看我又把手机拿出来,低哼一声,嘀咕了一句‘心大,业余’。
蓝素绫连忙好声好气地说:“芙蕖,歇会儿吧,别总看手机,等出去信号好了再玩。”
听听这老母亲般的温柔语气,摆出为我好的态度,就像抱着免死金牌,我若拒绝,又是不知好歹了。
问题是我又没影响其他人休息,又没受伤、没受累,连玩手机的权力都不配拥有?
我算看明白了,在温柔和善的面具下,蓝素绫每次都和许耀统一战线,只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形式不管怎么变,他们的内核没有变。
“小蓝肯定也累坏了,少说点话,多休息。”陈清寒语气温和,笑容温暖,像个关心队员的暖心领导。
蓝素绫像肌肉抽搐似的牵了牵嘴角,想笑笑缓解尴尬但没成功。
陈清寒明摆着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她想假装听不懂,却不合常理,毕竟她的人设里不包括智障这条。
包子提醒我小心蓝素绫,可见蓝素绫的老好人人设并非贯彻始终,有前后冲突的时候,也可能这是她新立的人设,还不太熟练。
郑婕说蓝素绫是陈清寒的追求者,我倒没感觉出来,至少到目前为止,她几乎不怎么和陈清寒交流,也没有过多的眼神接触,我反而觉得她对我特别‘感兴趣’,总是想给我立人设,小气、华而不实、不知好歹、欺负队友,以及贪玩不分场合。
这种略显幼稚的招数在大家不了解的情况下,其实是管用的,其他几个人和我是初次见面,第一印象至关重要,以后想要扭转,可没那么容易。
许耀又想替蓝素绫说话,被于修瞪了一眼,老实了。
个人矛盾如果不控制,就会发展成群体矛盾,不断有人加入战局,最后变成声讨大会,于修显然是不想看到这种局面。
毛飞看看我,我收起手机,挥挥手示意他赶紧休息。
他见我没有气恼,便靠回墙边闭目休息,我嘴角似笑非笑,保持着这个表情,旁人看不出我到底是个啥心情,许耀没能激怒我,我选择保持沉默,他明显是不满意,但有于修盯着,他只能先忍了。
他也好、蓝素绫也罢,想通过言语刺激让我口出恶言,自毁形象,行倒是行,但他们得加把劲,现在这点功力,远远不够。
在很久以前,全凭武力服众,我说一不二的时代,我不需要跟别人合作,从来没想过怎么跟别人搞好关系。
因此我这社交能力就弱,出土后跟着陈清寒混,几乎每次出任务,都有人看我不顺眼。
如果陈清寒是万人迷体质,那我应该算是万人嫌体质。
不过蓝素绫针对我的原因,让我很迷,还有许耀,我只是拖了他一段,他就像被捅了窝的马蜂似的,追着我叮。
我瞥向于修,心说该不会是他在背后捣鬼吧?
许耀是于修的迷弟,对陈清寒压于修一头很是不忿,想趁机踩踩陈清寒,让他偶像升级,也在情理之中。
而陈清寒本人没啥可攻击的,他抓不到陈清寒的错处,就转而来攻击陈清寒的软肋——我,这逻辑没毛病。
我揉揉自己的脑袋,决定不再往下想了,为他们浪费脑细胞不划算。
半夜里屋外忽然起了风,这是地下空间,平地起风,着实怪异。
孔朝烨最先感觉到外面的变化,大家都是浅眠,他听到风声,立即起身通知我们。
在地下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值得被重视,如果只是微风还好,但外面的风声我们在屋子里听得特别清楚,呜呜呜,像是低低地哭声。
当然,如果只是风声,还不至于让这些老手警惕,在短暂的风声过后,我们又听到了沙沙的声音,孔朝烨说外面下雨了。
我不知道地下有没有天气预报,还有随时的天气变化,反正其他人对此也是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