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动了动,说:“有毒。”
我颇感意外,“你怎么知道有毒?难道你尝过了?”
大门表面好好的,不像被破坏过,陈清寒怎么会知道门内的液体有毒?
我听盗墓贼说过门内藏腐蚀性液体的机关,但只要人离远点,或者开个孔导出来就能破解。
现代又不缺玻璃,一人拿个玻璃盾牌也能抵住强酸腐蚀。
但陈清寒说的是有毒,不是腐蚀,我就好奇了,门封得严严实实,他怎么知道的?
陈清寒拿出手机,翻出几张照片给我看,照片中有几个人围在门前,全都戴着防毒面具,还有全套的氧气设备,他们戴着特制的手套,看样子是打算在门上钻个洞。
随后一股红烟从他们钻出的孔里喷出来,最后一张照片拍的是尸体特定,尸体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全流出红色液体,但这尸体看上去不太正常,好像是瘪的。
“尸体的肌肉、骨骼、内脏,融化成了红色液体。”陈清寒收回手机说。
“不通过呼吸和皮肤接触?”我不信。
照片中的人显然是朴教授的队员,他们最先抵达这里,并试图钻开水晶大门。
后果当真严重,包括‘摄影师’在内,一共五名队员,全部惨死。
不过钻开那个孔周围的红色液体被放出来就没了,说明这东西是一次性用品,只要多钻几个孔,里面的毒液就放光了。
只可惜,人命就一条,不可能为了放光毒液,再多牺牲几条人命。
所以钻过的孔没啥威胁了,但若想开门,还得用正确的方法才行。
陈清寒指指门上的图案,“我查过了,已知的星座图,没有能对上的。”
“那要不是星座图呢,比如……咳,棋谱?”
“你们祖先下什么棋?五子棋还是飞行棋?”
“害,那我不知道了,我也没见过这种东西,古人的玩意儿,早失传了呗。”假如陈清寒的猜测正确,这座墓的年代,可久远得吓人了,身为长寿生物,我都说不清它距今得有多少年。
“你再好好想想。”陈清寒站到我身边,我斜他一眼,心说怎么着,给我施加压力来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脑子特别听话,开始搜索与星座图有关的信息。
“哦……”想了一会儿,我冷不丁想起件事,陈清寒立刻低头看着我。
“不对。”刚冒出来的想法,被我摇摇头,按了回去。
“想到什么都可以说,哪怕是毫无关联的事。”陈清寒鼓励道。
“那就是个笑话。”我摸摸下巴,还是觉得应该没啥关系。
“说出来听听。”陈清寒眨着他的精光眼盯着我。
“以前吧,我们族里有个科学家,对,用现在的叫法,应该叫她科学家,人有点…疯癫,她说的话,挺像疯言疯语的。”
行为疯癫的科学家,在工作上却有着超凡的能力,只是她本人常遭到周围人的嘲笑,比如她经常会做些稀奇古怪的梦。
我是不做梦的,除非极特殊的情况,族中的其她人也一样。
科学家本人也觉得她经常做梦是件很神奇的事,所以她每做一个梦,第二天早上都会详细记录下来。
刚开始她会将梦说给别人听,遭到几次嘲笑后,她便不再向别人提起。
最后一次,是她告诉自己的上司,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一张路线图,指引她找到一笔宝藏,她要发达了,所以要辞职。
上司当然觉得她在开玩笑,可她非常认真,上司又觉得她是彻底疯了。
不管怎样,她成功辞了职,背上自己的小包袱,离开族群出去寻宝了。
科学家临走前,把图交给一位关系还算可以的同事,说因为平时受到过这人的帮助,作为感谢,她把藏宝图复制一份、分她一张,能不能找到,就看她和宝藏是否有缘了。
那位同事便将这事当成笑话,讲给别人听,那张藏宝图成了笑话的标志,也就是现在的‘表情包’,族人彼此开玩笑,递上一张藏宝图,说:呐,你可以辞职了。
这笑话流行了一阵子,我也见过那张宝图,后来热度消退,也没人再提了,至于背小包袱走的那位科学家,此后再无消息传回。
“一样?”陈清寒一脸认真地看着我。
“嗯,真的耶,居然一样……”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因为那个笑话里的藏宝地不在地球,科学家说要去星辰大海里寻宝,所以才没人相信她。
且不说她只画了几颗星星,就要在宇宙里航行,交通工具呢?我们族中也没有啊!
她总不能给自己绑上轮胎、坐蹿天猴去吧。
“可光知道一样没用啊,不知道顺序。”
“那个人没留下提示?”
“没,她都说有缘就能找到了,当然是随缘喽。”
门上的图案有十七个点,有大有小,也说不上组合起来像个什么,泡椒凤爪?
陈清寒又开始思考了,这时大厅的方向突然传来吵闹声,赞助商弟弟那大嗓门,特别有辨识度。
“你在这儿想,我过去。”我按住陈清寒的肩膀,没让他转身。
我在通道里迎面遇上玛丽郭,她是过来喊我们的,说伤员闹起来了。
营地里的人在大厅周围坐成一圈儿,唯独几名伤员站在中央,赞助商的弟弟抢了守卫的枪,在那比比划划,正威胁周队长。
威胁他什么呢?要周队长带他上去,开车离开营地,送他到机场。
如果周队长拒绝,他就随便打死几个,打死谁都成,一个也成、反正是要将人命赖到周队长身上。
周队长有犹豫,就表示他没把握在这人开枪开阻止他,怎么着也挡不住他开一枪。
因为其他几名伤员将这个围在当中,换句话说,如果这人直接把眼前的伤员打死也是可以的。
他们紧挨着,周队长和他的手下在包围圈外、来不及阻止,要阻止他,必须先拉开挡着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