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儿。
说实在的,在她身边待着,有点晃眼睛,但她害怕,非要我站在她能看到的地方。
“我说小包子,你不是特想出外勤吗,外勤多危险啊,还要进古墓,你这么怕黑可不成。”我站在洗水台边上,抬头盯着天花板,给眼睛一点休息的时间。
“谁说我怕黑啊,我不怕黑,我怕的是……”包子方便完站起身,只听她脚下传来特别细微的‘咔嚓’声,在便池和地面塌陷的一瞬间,我甩出飞虎爪。
绳子套住包子,我一扬臂,将她拉过来,她刚刚站过的格子间,地面已经空了。
“我就说晚饭少吃点,你可好,吃了一整只炸鸡,厕所让你踩塌了吧。”
“什么啊!我不是、我没有、那是它自己塌的。”
“行了,这地方看来成危房了,半夜再想上厕所,去外边院子的墙根底下吧。”
“姐,你那招怎么练的,教教我呗!”包子从惊吓脸瞬间转换到崇拜脸,拉住我的胳膊摇晃。
“等你参加上岗集训的时候,会有人教的。”
“我可以先学啊,节省时间。”
“你的主业是啥?”
“破译文字!”
“知道就好。”
包子孩子气地撅起嘴,“我不想当队伍的累赘,拖后腿的,我想不用别人保护,也能好好完成任务。”
“那保护你的人,岂不是饭碗不保?”
“哪有,他们还有别的任务可以接啊,好姐姐,你看我,多么弱小、可怜、无助,需要你帮我变强大。”
包子使出卖萌绝技,可我会的,换到她身上,学习方法肯定不一样。
别人都以为我是跟着高人学‘武功’,自然也可以传授别人武功,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包子,我练的功法,那是师父按我的体质量身定制的,用的别人身上不灵,你要想学,也得根据自己的体质学。”
包子见我一脸认真,知道我不是在敷衍她,头点道:“好吧,确实,我的身体质素肯定和你不一样,比你差远了,要是像杜医生那样也行,回头我找她咨询去。”
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我们从卫生间出来,出门前我回头看了眼厕所格间的地面,小楼闲置多年,真掉下去估计也没事,就是脏点,本来也没多高,摔不死人的。
这楼是八十年代初建的,应该不至于糟成这样,我刚回收视线,包子就尖叫了一声,一下扑到我怀里。
“怎么了?”我连忙看向左右,这里是一楼的走廊,走廊很短,谈不上幽深恐怖,不知道她在怕什么。
“刚才,刚才有个东西跑过去。”包子搂着我,抬起胳膊,手腕后翻,指指大厅。
我并没有听到脚步声,如果是人,这么近的距离,从大厅跑进来,肯定会发出声音被我们听到。
“什么东西,看清没有?”我虚抱着包子,继续往前走,她转身躲到我身后,有她在不缺光源,对于本身就不需要照明的我来说,有灯光阴影乱晃反而容易眼花。
“好像…好像是个人。”
“人?”人跑起来会没声音吗?我走到大厅的柜台前,仔细注意周围的动静,这里的确有其他人,而且是人,活人。
“是人怕什么?”我拍拍包子的头。
“不不,长得像人,我怕…我怕阿飘啊。”
“怕阿飘?你不是应该带符来吗?弄这些灯泡做什么?”
“不是说它们怕光吗?”
“那是吸血鬼或者狂犬病人吧。”
“电影里演的,阿飘见不得光。”
“行吧,就算这样,你也不用害怕,有我在,我啊,最爱打鬼。”我说着,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鸡蛋大小、也没棱角。
这时,包子正好转头看向柜台,从柜台后面缓缓升起一颗脑袋,披头散发,长发遮住脸,包子刚要尖叫,我一颗石头扔过去,正砸在那‘鬼’的脑门上。
“哎哟!”鬼下意识地捂住脑门儿,我两步上前,揪住那头乱发往下一扯,一颗剃着圆寸的脑袋露出来。
呼痛声明明是男人的声音,包子这才意识到对方是人。
我快步走上楼梯,在楼梯缓台处抓到了一个人,他手里挑着长长的细竹竿,竹竿一端挂着一件红裙子,裙子上边顶着长假发。
把这个人揪下来,我又蹿到门口,将门后拿手机偷拍的人给逮了进来。
有直播撞鬼的,还有直播装鬼的,仨人被我全滴溜儿到大厅,两男一女,全是小年轻。
包子一瞧全是活人,顿时来气了,把三个人一通数落,三个人没敢说话,包子说的时候,他们仨总拿余光瞄我。
刚才捉出他们三个,我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把他们给吓傻了,一时有点缓不过来。
等包子说完,我才开口:“别在这瞎闹,赶紧走。”
我话音刚落,大门突然咔的一声关上了,包子气道:“外面谁啊?你们同伙?”
三人齐齐摇头,说没有,就他们三个来的,因为看了我的直播,觉得我特别假,想吓吓我。
看他们的道具也不像做过充分准备的样子,多半是临时起意,我走到门口,拉了两下没拉开。
普通的锁可禁不住我拉,第二下我是使了力的,所以现在的情况真的有点反常。
“锁住了,打不开。”我如实说道。
“可、可、可是门外没人啊……”两男一女中的女生结巴着说。
“对啊,它自己关、自己锁,这是不想让我们出去喽。”我转过身,牵了牵嘴角。
“谁啊,谁不想让我们出去?”两男中的矮个子男生,也就是刚才躲在柜台后面的圆寸男问道。
“谁呢,不知道,你们不是对这里的传说很了解嘛。”我耸耸肩,穿过大厅迈步走上楼梯。
很好,二楼的窗户变成了实墙,这下可以确定,小楼里不止有我们几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