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教导皇嗣的老师称为太傅,唯有习武练剑才须以“师父”相称,更要行拜师礼。
苏宁转了转眼眸,笑道:“没错。诗词歌赋我自己便会,不如学点武艺,还可强身健体。”
玖晔蹙眉,仿佛担忧似的道:“皇姐不会武艺便已将宫里的人吓得躲着你,若会武艺,岂不是要将皇宫给闹翻了?”
秦邵未答言,他看向玖月,此事唯他有决定权。
玖月淡淡道:“你若是能随口做出一首好诗来,朕便让你学武艺。”
苏宁在殿内踱步,蹙眉苦思。
她摸不准古人的哪些诗是这个国家没有的,贸贸然念出来怕会丢人,况且她记得的诗也是不多。
苏宁的为难神色看在几人眼里,只当她不会。
玖晔道:“皇姐,别勉强。你还是乖乖地读书,你看我比你还惨得多,皇兄三天两头地考我做文章。”
苏宁眨眨眼,笑问,“不知做诗可有限制?”
只当她是指限韵,玖月道:“没有。”
苏宁道:“我已有了。”她咳嗽一声,“你们听着。”
苏宁走一步,便念一句。
“你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
听得几人皆是发怔。
她望着几人,“怎么样?”
玖晔咋舌,“你这、这也算做诗?”
苏宁道:“听起来很美很有意境,是不是?”
玖晔回味了一番,忍不住道:“是……不过……”
他未说完,苏宁已打断他,“这便对了,这么有诗意的句子,怎么不算作诗?”她看向玖月,“皇兄,你说,对不对?”
难怪她要问作诗有无限制了,玖月淡笑,“虽无诗之形式,却有诗的意蕴,姑且算是过了。”他侧头看秦邵,“阿邵,你可有半点感动?”
苏宁念的诗意思浅显,无非是指她对秦邵的痴恋,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秦邵没有感动,喜欢他的女子太多,寻死的也并非没有,他又怎会因一两句话而动心?
他只是惊讶,今日的公主给了他太多的陌生感,最大的不同,便是她看他的眼神,没有了曾经的炽热,只剩下平平淡淡的笑意,委实令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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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路上,珠珠忍不住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公子,方才委实吓死奴婢了,还以为您会被罚呢!皇上也真是个大度的,谁再说皇上冷酷无情,奴婢铁定和他急!”
秦邵道:“皇上一向赏罚分明,此次放过我,只因不愿我厌恶公主。”
珠珠道:“奴婢看公主也没什么不好,身份尊贵,脾气也不是传闻中那么坏,笑起来还透着股机灵劲儿,挺活泼的一姑娘。”
秦邵笑道:“公主哪里是你说的这样?”
珠珠道:“想是公子对公主有偏见,明明今儿见到的公主就是奴婢说的这样子。”
秦邵微微一怔,“说起来,倒有几分古怪,就连苏姑娘身上也透着股古怪的感觉。”
珠珠吃吃地笑道:“公子还看不出来么?苏姑娘哪里是古怪,她分明是爱上公子了,她那眼神和以往围绕着公子的姑娘们一模一样。”
秦邵也觉察到这个,微微蹙眉,不知怎的有点怅惘,仿佛现实与想象发生了差距。
她不该是如此的。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