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你就算打死老身,你也是贪官污吏一个,有本事你到大街上去听听,有哪位老百姓不说你是毁家灭门的贪官?”
那衙役听完县令命令,见这老太婆还嘴硬,一脸狞笑着走到张贤母亲面前,咬着嘴唇,瞪大小眼睛,抡起硕大的右手,就要打下去,张贤父亲赶忙站到前面怒视衙役,念心也赶忙站到婆婆和公公前面,闭上眼睛,咬着嘴唇,伸过脸去,准备替婆婆受那暴风骤雨般的毒打,闭上眼睛的念心就感觉一阵劲风,呼呼的马上就要落到脸上。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念心就听见“啊!”的一声,即将落到脸上的劲风戛然而止,念心急忙睁眼一瞧,那衙役手上插着一把飞刀,疼的一脸狰狞,卷缩在地上呼痛,门口站着的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相公还是谁?自己相公身后站着的是王教头,从王教头收回去的手势看,这枚射向衙役的飞刀应该就是王教头射的,念心心里面感动,眼一热,泪珠儿不听使唤的掉了下来,就听张贤不急不慢,带着奚落的表情对着前面的狗官说道:
“你这县官儿大人好本事啊,是想要耍官威还是想要屈打成招啊?”张贤盯了县令一眼,转过脸又看向几位族叔,继续说道:
“既然几位族叔于堂弟,绑了本官家眷,无非就是想乣本官前来自投罗网,本官现在来了,也不知道几位族叔是打算如何把家产与县尊大人瓜分?”
张贤几位族叔表情阴晴不定,那县令却开了口:“好大的贼胆,今儿连读书人的礼义廉耻都不要了?竟敢讥讽本官,张贤你犯弥天大罪,今儿倒是自投罗网了,还敢出手伤人,你以为你今儿还能出得了这个大门?来人啦,把他们两个贼子给我绑了!”说完,周围的衙役全部“哗”的一声,都拔出了腰刀,准备捉拿张贤,那县令看张贤竟然自投罗网,本来精心设计好,以张贤父母相逼的圈套反而用不上了,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哪怕一时得意,终归是成不了什么气候。
“慢着,我看谁敢在张家祠堂放肆!我说你这县官在开玩笑吗?这里是张氏祠堂,我乃张氏一族族长,在自己家里面,出不出门好像由不得县尊干涉吧?再说了,本官所犯何罪?难道县尊要未审先判,置我大宋律法于不顾,为了你的贪欲,藐视国法吗?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如今,尔等竟敢绑架我父母妻妾来胁迫本官,如此做派,难道还讥讽你不得?”张贤双眼冷冷的盯着县令,字字如刀的责问起县令来,四周的衙役也面面相觑起来。
这县令毕竟也是宦海滚打多年的滚刀肉,被张贤数落责问,一开始还略显慌乱,但是看了看身边的中年汉子,顿时又来了精神,说道:
“好贼子,本官既然说你有罪,那必定是罪证确凿,铁证如山,容不得你狡辩,你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你竟然还敢威胁于本官,难道你看不见这四周都是你族叔和本县的衙役?即便是现在将你打杀了,也不过就是捏死一只小小的蚂蚁,也罢,看你替本县缴了皇差,就让你死个明白,张勇,下面的事情你来说吧。”
县令眯着眼睛说完,盯了一眼张勇,于是张勇马上趾高气扬的站了出来似笑非笑的对张贤说道:
“查本县粮饷官张贤,在押解粮草过程中,私通山匪,被押解粮草之兵丁获悉后,疑犯张贤为防止事情败露,竟动私行,挑断其脚筋,放跑山匪;又查,张贤在张氏祠堂后山,蓄养数千兵丁,意图谋反,现有县衙粮草押韵兵丁之供词,有本族族人亲见数千男子进入后山之口供,罪证确凿,罪大恶极,奉县尊大人之命,将疑犯张贤收押,待秋后明正典刑。”张勇说完,皮笑肉不笑的走来张贤面前,悄声说道:
“你这假冒堂弟,现在不管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此弥天大罪,你们一家人现在就难逃一死,你看看,这祠堂里三层外三层,全是堂哥我新近培养的家丁,论精壮远胜你的那些花拳绣腿家丁吧,你上插翅难逃了。不过,堂哥我,也是有仁慈之心的,县尊大人也说了,你押韵粮也算有功,你要想活命,现在倒是有一条路,不知堂弟你走是不走?”张贤悄声说完,乜着眼睛看向张贤。
张贤不置可否的对张勇笑笑,双手背后,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道:
“哎呀,不知道堂哥原来如此仁义,按照堂哥的意思,是不是要本官交出族长之位?”
“交出族长之位是必须的,还要你交出训练的那些家丁,也是我族中财产,这样方可保全你一家性命。”张勇转过身阴森森的说道,张勇可是知道那帮子家丁的厉害,如果自己手握如此精锐的家丁,就算是这县令,自己也可以完全不用放在眼里了,免得整天受他鸟气,想到这里,张勇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