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域?”
啪的一声响,就见吕文焕激动的涨红了脸,伸出右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说道:
“好!说的好!小兄弟好见识,这份眼光,足可羞煞朝中多少庸碌书呆子!小兄弟说下去,老哥我洗耳恭听!”
张贤走到吕文焕的书桌旁边,拿起纸币,挽起衣袖,数笔之间就勾勒出襄阳城大体轮廓,干脆利落的伸出右手,一边指着地图位置,一边说道:
“吕大将军、师兄请看,这便是襄阳大概地形,这下边就是延绵数千里的长江,这里是吕大将军驻守的均州,这里是襄阳,上边豫州一线皆是鞑子所占,再下边就是我们现在的鄂州。襄阳地处南阳南端,襄阳和樊城南北夹汉水互为依存,“跨连荆豫,控扼南北”,地势十分险要,自古以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下官说句冒昧的话,就算长江不设防,只要襄阳不失,鞑子就绝对不敢渡过长江进攻中原!”
张贤转过身来,指着地图上的均州说道:
“吕大将军,你看这里便是均州,也是吕大将军驻守的城池,假如鞑子要攻打襄阳,最先必拿均州,因为均州直接拱卫着襄阳,拿不下均州,鞑子到襄阳同样面临被吕大将军断掉后路的危险,所以,下官断掉,即便是鞑子暂时不攻打襄阳城,最起码也会先攻打均州,均州这颗钉子不拔掉,鞑子是寸步难行!如果下官猜的不错,这次鞑子是试探性的攻打均州,目的在于掌握均州城防的虚实,最迟明年,鞑子只要想打襄阳,必定首先全力攻打均州。除非鞑子傻到不怕均州出兵断他后路,如果那爱吃涮羊肉的忽必烈真有这么傻,那下官也真就没办法了!”
吕文焕和江永成听张贤最后竟然说起了玩笑话,都在传忽必烈爱吃涮羊肉,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两人也不禁莞尔一笑,江永成现在是打心底里佩服张贤,都是读书人,张贤已经把襄阳地势地形都装进了脑海里面,顷刻间就将一副襄阳地图画了出来,清清楚楚的标识出敌我态势,就凭这份能力,江永成心中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远远不如的。
吕文焕片刻的激动过后,也开始思考起来,这年轻人对于战场态势的把握、战事发展的分析都鞭辟入里,连自己都不得不刮目相看。这本身是一件好事情,但是,细思极恐的是,这名可以说名不见经传的小兄弟,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粮饷官可以知道一些朝廷大事,但是这小兄弟家却在遥远的扬州,可以说,这位小兄弟分析的襄阳态势,自己一般的中下级将领都不太清楚,偏偏这个远隔十万八千里的少年却清清楚楚,让吕文焕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猜说这小兄弟是江万里儿子的学生,自然也应该见多识广,幸好这是大宋子民,要是鞑子也有这种胸有沟壑的人才,真是不敢去想,这也更加坚定了吕文焕要收编张贤的决心。
吕文焕端起慢慢一碗酒,对着张贤说道:
“今日本将算是见识了什么叫读书人不出门,尽知天下事了,张小兄弟,来,本将敬你一碗!”
吕文焕说完,仰头一咕噜就喝了个底朝天,待张贤也喝干万中酒的时候,吕文焕走到张贤面前说道:
“江兄弟、张兄弟,今日能得遇你们两位青年才俊,本将实在是开心,实不相瞒,本将原本打算想请二位协助本将,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功绩出来,奈何江兄弟有功名要考取,但是,本将恳请张兄弟你能留下来,协助本将镇守均州,这襄阳城早晚一场大战,若能建功立业,别说光耀门楣了,就是青史留名也不在话下!”
江永成略微有点尴尬,毕竟暴露了身份以后,别人也不敢再想拉自己这朝中重臣的子孙从军。至于张贤,心中对于吕文焕好感倒是增添了不少,最起码,在没有丧失希望与理智前,吕文焕还是一心想建功立业的,张贤对着吕文焕说道:
“多谢吕大将军厚爱,能推荐下官任职提辖,说实话,下官向往的就是金戈铁马,吹角连营的军旅生涯,但是,下官方才押运粮草到此边关,家中父母都在盼下官早归,而且家族中很多事情都是下官在打理,所以,可能暂时要令吕大将军失望了,齐家治国,下官也得先齐家才行”
吕文焕听张贤说完,显露出失望的神色,但是当听到张贤没有把话说死,就说道:
“张兄弟说的事情,本将理解,百善孝为先嘛,先回家安顿好家中事务,那是做人子的本份,既然这样,本将就在这襄阳随时恭候张兄弟前来,张兄弟你一年不来本将等你一年,你要是五年不来本将等你五年,十年不来,本将就等你十年!!”
张贤站了起来,正想说什么,就被吕文焕示意且慢,吕文焕说道:“两位小兄弟,客气话就不要说了,今晚喝的痛快,就到这里吧,本将为了聊尽地主之谊,晚上给两位小兄弟安排有好消遣,绝对是襄阳一绝,希望你们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