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沈清兰猛然加大的手劲,让梁坤呜咽一声。
他对上沈清兰毫无波动的冰眸,心下不由阵阵冷。
她似乎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想杀人!
惊恐瞬间侵袭着他全身,他眼珠子凸瞪,伸手想要掰开沈清兰的手,却无论如何都掰不开。
“我,我说,我说!”
他明明用尽了力气,喊出的声音却嘶哑得几乎近乎无声。
那边,段云飞已经将车夫和牛氏几人弄晕。
沈清兰看着他道:“劳烦把牛车弄进林子里。”
段云飞点头,随即轻叹一声。
想他堂堂永宁山庄的少庄主,居然成打杂的了。
见沈清兰已经拖着梁坤进了林子,他才将已经晕过去的梁家兄弟二人丢上了牛车,然后连牛带车一起牵进了林子。
等把牛栓好,他又返回将雪地上车轮滚过的痕迹处理掉,这才回到了沈清兰身边。
梁坤拼命呼吸了好一会儿,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当年,当年我在镇上的赌坊赌钱,输了二十两,当时刚娶妻,家里没了钱。”
“赌坊的人说,若是不还钱,就让我拿命来偿!我怕,可是我又不知道上哪儿要钱去。”
梁坤看了沈清兰一眼,见她只是冷睨着他没有说话,忙继续道:“那时候,我们村的老黑认识几个人贩子,我有次跟他聊天,听到他说了这件事,说是那些人贩子,专门拐卖一些模样不错的姑娘小子,小子就卖给无子的富人家当儿子,姑娘就卖给富人家的老爷冲喜,或是当童养媳。”
“那时候,堂姑正巧带董莲回来,我瞧着她模样不错,便趁着大家下田之际,和我媳妇儿二人把她抱到老黑哪儿去。”
“老黑看过之后,说小姑娘长得不错,能卖十两银子,我们拿了钱之后,便把人留在老黑那儿。”
梁坤咽了口口水,继续道:“老黑给董莲喂了混有迷药的米粥,所以,那几天,任大家怎么找都找不到。”
听到拳头握紧的“咯咯”声,梁坤吓得全身都在颤抖。
“为,为了掩人耳目,我们从牛家抱了个孩子过来,那天半夜村里人看到的,确实是牛家的孩子,至于老黑把人卖到了哪里,我,我也不知道!”
“那老黑人呢?”沈清兰冷声问。
“死,死了!”梁坤道:“喝酒太多,去年就病死了。”
沈清兰的手再次袭上他的脖子,梁坤闷哼一声,呼吸声越来越沉重,脸也憋成了紫色。
“别!”
眼看着人就要断气,段云飞忙握住她的手阻止。
“杀了他脏你的手!这种人,交给衙门来处理就好!”
沈清兰闻言,这才松了手。
再次呼吸到空气,梁坤近乎贪婪地呼吸着。
段云飞一掌朝他脖颈处劈了过去,梁坤人一软,瞬间瘫倒在地。
将人丢到牛车上,段云飞才拍了拍手道:“走吧,先把人送去衙门。”
沈清兰点头,两人这才坐牛车从另一条路回到了镇上。
车夫和梁家兄弟二人被丢在一家客栈里,梁坤和牛氏却被二人送去了衙门。
得了段云飞的授意,县令决定此事必将好好审讯,至于梁坤夫妻二人想要出来,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沈清兰只祈祷着,希望董莲还活着,也希望有一天,董瑶能和自己的亲妹妹还能有重逢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