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说?”茹梦依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但是她并没有问“我得了什么病”之类的问题。
此时此刻,在茹梦依的判断中,陈然是神医的概率不足百分之一,是江湖骗子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不是。”陈然语气也很严肃。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茹梦依的想法,这不需要太高的智商。
按照惯例,一个医生让别人给他看一下,其本意根本不是治病,而是踢馆。
这就好片一个武馆师博去另一个武馆讨教,说是真心讨教有人会信吗?
“是不是很严重?”茹梦依彻底冷静下来了,似乎要一步步揭穿陈然的丑陋面具。
陈然想了想,还是诚实的说道:“还不能百分百的确定。”
那些检查茹梦依的信息上只显示了她得了什么病,还有病情,根本就没写严重不严重啊。
所以陈然对于这个问题还真的不好回答。
“那你说说,我到底得了什么病。”茹梦依忽然有点想笑,江湖骗子最擅长的一套就是把受害者的病情说得极其错综复杂,直到把他们忽悠得晕头转向之后,再狠狠的敲诈一把。
陈然不知道这个病能不能和她说,一般这种心理疾病,直接和患者说了,反而会让患者更加抵触,更加得不好治疗。
所以陈然想了想,折了个中,含糊的说道:“你的这个病吧,对身体伤害不大,对精神伤害比较大。”
茹梦依闻言一呆,她不得不高看陈然一眼了,这货不是一般的江湖骗子啊,果然有一手。
作为心理医生,精神压力大是很正常的,问题在于,面前这个死骗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茹梦依对这个问题展开了深思,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死骗子根本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个有点搞笑的结论其实不乏道理,茹梦依深知自己的身体没问题,至于精神上的问题,那就太难说了。
作为一名杰出的心理大夫,她太清楚这一行内的潜规则了。
简单地说,就是对方没心理疾病,通过心理医生一通忽悠,也得折腾出病来。
而这样的套路,其实就和江湖骗子差不多了。
于是乎,陈然在茹梦依心里有了最终审判,审判的结果绝对是死刑而且不能上诉的。
陈然还在注视着茹梦依,心里很是感慨。
多好的姑娘啊,怎么会患上这种病呢?
看得出来,这姑娘肯定有故事,没故事的女人一般不会得这种病。
“你就不害怕吗?”茹梦依突然冒出这句话。
陈然怔了怔:“害怕?害什么怕?”
茹梦依:“纸包不住火,你就不怕自己有一天被人揭穿吗?”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任何一个懂生活的江湖骗子肯定都听明白了。
但是问题在于,陈然从来没当过江湖骗子啊,这货满脑子的问号:“什么意思?”
茹梦依有点生气了,她没料到一个人脸皮可以厚到这种程度。
现在看来,这位神医兄显然不在乎她的话,这样的人通常有点背景,没背景也不敢去忽悠林晓婉那种有很大背景的女人。
深吸了一口气,茹梦依动听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就算你有些本事,但有些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我劝你还是打消了你现在的念头,老老实实的消失。”
茹梦依说完之后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陈然,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被唬住了,松了一口气,接着道:“或许你在古玩和翡翠方面真的懂一些,但医术不是你能想象的,我劝你以后再有类似情况的时候,在别的领域多下手脚,远离医术。”
单纯的陈然此刻真的复杂了,复杂的是眼神。
他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盯着茹梦依,语气出奇的流利:“什么叫打消我现在的念头,我有什么念头了?还有什么叫类似情况?什么叫远离医术?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凭什么说我不会致治病?你有什么证据?”
茹梦依被连珠炮轰得晕头转向,一时无言以对。
说到底,她之前的想法也全都属于猜测,尽管她历来推断的东西都很正确,但这一次,她始终缺少确凿的证据。
还好,茹梦依不是被一两句话就吓到的女人,她冷着脸问:“那你说说,你是哪个医学院毕业的,或者师从何处,或是会治什么病?”
古玩、翡翠方面茹梦依一窍不通,所以她根本不去提。
打蛇打七寸,茹梦依已经想好了,要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揭露他那丑陋的面具。
陈然正在气头上,闻言反问道:“你谁呀,我凭什么告诉你?”
茹梦依不怒反笑,在她看来,眼下的陈然明显是狗急跳墙耍无赖了,冷笑道:“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什么都不会还敢说自己是神医,知不知道你这是在谋财害命?”
陈然用无比诡异的目光看着茹梦依,好像在看一头老母猪,语气非常的惊讶:“茹医生,这么称呼你对吧?其实我倒想问问你,你不是有不少头衔吗,什么这个专家那个教授的,你连自己有病都不知道,还能去救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