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将县委办打造成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坚实阵地,只有这样,我才能在这场官场斗争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是的,老爷,”和珅说,“在官场上,防御就是最好的进攻手段,像伍啸林这种攻击性比较强的人,可以在官场得势一时,但极难一生得势。就算他有再厚的家底也没用,因为官场需要的永远是那种含而不露内敛稳重柔韧度很好的人,而不是锋芒毕露的匕,更不是随时可能爆炸的炮弹和火药筒子。”
说完,和珅想了想,继续补充道:“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老爷您,不是那种会永远甘心屈居人下的人。”
面对和珅的这句评价,夏言只是轻轻笑了笑,没用认可也不否认。
“老爷,我们可以假设伍啸林这次冲击县委常委成功了,那么之后呢?”和珅自问自答,接着说道,“老爷会随着伍啸林分配到另一个完全陌生的部门,虽然也许科员也许副科,待遇无疑会像坐火箭一样飙升,但那又怎样?伍啸林还有家族的支持,但是老爷您依然是孑然一身,手下没用半个可用的人,整天还要像奴才一样小心翼翼伺候着伍啸林,这是老爷您想要的生活吗?”
“当然不是。”夏言毫不犹豫的回答。
“反过来,如果老爷趁着伍啸林积极冲击县委常委,无暇照应县委办的空挡,紧紧把县委办抓在手里的话,那么不管伍啸林的结局如何,老爷都不吃亏。”
夏言没有说话,和珅接着分析道:“先,我们仍然假设伍啸林冲击成功,那么他将毫无疑问的从县委办调离出去,而县委办主任的这个位置虽不重要,但也不可能就这么空着。所以面对老爷完全掌控的县委办,县委所能做的要么破格提拔老爷您为县委办主任,不过按照官场惯例来看,这个可能微乎其微,因此依奴才愚见,他们最有可能的可能,就是会新任命一个县委办主任。可不管这个新县委办主任是谁,只要他不是完全没有政治头脑的白痴,那么他都会认可老爷对县委办的掌控,这样一来,老爷的位置不变,仍然是县委办的实权二把手,手握整个县委办,这岂不比在伍啸林手下受罪强吗?”
“其次,如果伍啸林没有成功,奴才认为这个可能性相当大,那么他将只能退回县委办等待下次机会了,”和珅说,“可是这个时候只怕整个县委办班子已经完全跟着老爷您姓夏了吧,这个时候已经退无可退的伍啸林,除了与从手下摇身一变成为主人的老爷您携手结成政治同盟以外,奴才想不出他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
夏言轻轻托着下巴沉吟半晌,然后突然问道:“如果伍啸林回来和我争权怎么办?”
和珅回答说:“和手下人争权,这是当领导的大忌,我相信除非伍啸林脑袋被大铁门给夹了,否则他一定不会做出这种自毁前程的举动。”
“那依和珅你的说法,不管他伍啸林怎么闹腾,只要我紧紧抓住县委办这一块,就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夏言说。
“没错,”和珅回答,“命注定,老爷将成为庐江县县委办的新主人,而非任何人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