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温柔,缠绵入骨。
从身到心,彼此融入,整整一夜,两具身体紧紧缠合。
清早,顾念弹开眼皮,窗外阳光落进眸子,刺得她瞳仁紧缩,浅眯的眼缝隙里,落入的是男人精致美的容颜,男人单手托腮,点漆黑眸,定定看着她,顾念扯唇轻笑,指尖点在了他挺直鼻梁上:
“看我干嘛?”
男人薄唇微勾:
“我看我自个儿老婆,不犯法吧。”
顾念要起身,厉腾抓住了她的手,将她勾入怀,低头想要与她接吻,顾念尖细的指头,压住了他的唇瓣:
“没刷牙。”
“我不嫌弃。”
说着,男人拿开了她的手,深深地吻住了她,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他才放过她。
顾念眼睛里小星星闪耀,眉眼间,红润浅红,一看就知道是被滋润得不错。
呕。
顾念一阵反胃,差点吐出来,她掀开被子,冲进洗手间,扑在马桶边,呕了好几声,厉腾紧跟着追了进来。
“怎么了?”
莫不是昨晚太过于用力,所以,她不舒服了。
厉腾俯下身,顺了顺女人脊背。
“昨晚,着凉了?”
他很贪心,一直缠着她。
应该是感冒了,他为她拿来了衣服,披上,着急得不行:
“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顾念没有反对,吃过早餐,两人就去了医院,医院结果很快出来。
不是感冒,是怀孕了。
听了医生的话,厉腾喜不自胜,他没想到这么快,顾念又中了奖,他老婆真是易孕体质。
相较于厉腾的欣喜,顾念则满脸担忧:
“我可不想生。”
厉腾一边开车,一边答:
“没得选,我想,如果老头子知道你又怀孕了,应该不会再反对我们的婚事了。”
厉腾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把开车去了老宅。
薄老爷子正在吃饭,见厉腾大清早就把顾念带过来,心里隔阂,放下筷子:
“大清早的,不想让我好好吃饭?”
自从顾念回来后,老爷子就没找过厉腾,他虽然默认了顾念,但是,并不代表他想见到这个女人。
厉腾将报告单放到桌上,老爷子瞥了眼,眉宇间闪过一抹喜色:
“又怀了?”
厉腾:
“是的,爷爷,医生说,单胎,可能是个男孩,顾念是我们薄家的功臣,她即将为咱们薄家诞下第三个孩子,爷爷,我说真的,如果你再反对,我就带着她,还有薄时予小团团离开。”
为了妻儿,厉腾愿意放弃薄氏继承权。
薄长河并不意外。
这不孝孙,早亮明态度了。
薄长河脸上的喜色褪去,沉默着,他还没说话,齐叔步伐匆匆进来了,神色凝重:
“老爷子。”
齐叔将手机递到了薄长河面前。
薄长河细看了热搜后,扯唇笑了笑,扫向顾念的目光,眼带讥诮:
“顾念,你确定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阿琛的?”
顾念拿手机,登号,刚登上,热搜就弹了出来。
江氏继承人江白然官宣,即将与深爱的女人完婚,因为,刚刚得到消息,不知名女士怀孕了。
爆出的体检单与桌上的这张,一模一样。
只是姓名栏,打了马赛克。
厉腾也看到了新闻,他看了顾念一眼,声音透着平静:
“爷爷,这种,你也信?”
薄长河扯唇:
“我信不信,重要吗?”
“在你眼里,盛世颜面,值多少钱?”
薄长河不想理孙儿,而是直接对顾念说:
“顾念,你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休想进我薄家的门。”
如果是以前,顾念会转身而去,并且说,你薄家的门,我从来没想过要进。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她见厉腾十分紧张,笑着说:
“爷爷,我与江白然是有过一段,但是,谁又敢保证在遇到真爱前,人生是清清白白的呢?年轻男女,谈一段恋爱,不挺正常的吗?”
“厉腾年轻时,不也有白秋落吗?”
“还有,爷爷您年轻时,不也有过好几段感情?”
“再者,我与江白然虽恋爱过,但是,我敢保证,我与他之间,清白如水。”
薄长河气得鼻孔都歪了:
“你说清白就清白?”
“就算我相信你,媒体也会相信吗?海城的人,会相信吗?”
“顾念,难道你不知道女人家的名声,以及我薄家的面子,值钱吗?”
“你不把这段事情说清楚,就休想进我薄家的门。”
老爷子发脾气,砸了碗,摔了筷子。
齐叔又递上一段视频,是江白然的采访,他说了自己手术前,女人是如何焦灼,如何等他出来,甚至还等了他整整一夜,因为牵挂着女人,有了活下去的信念,所以,他才战胜了病魔。
采访视频右上角,附上的是两人夜色下相拥的一幕。
角度清楚,女人侧脸,背影与顾念一模一样。
而日期显示,是昨晚。
老爷子气得印堂发黑,眼窝泛青:
“薄庭琛,你如果要娶这个女人,那就让我死。”
薄长河一般不会发这样的脾气,今天,算是与顾念卯上了。
“行。”
厉腾舌尖抵了后糟牙,气笑了:
“老爷子,您厉害,我惹不起你.”
厉腾打电话给助理:
“肖辰,拟份放弃财产继承权的合同,迅速拿过来。”
不到十分钟,肖辰来了,并把弄好的合同递给厉腾,厉腾拿了笔,当着薄长河的面,洋洋洒洒写下自己的名字。
合同拍在桌上。
他拉着顾念的手,扬长而去。
薄长河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眼前合同上,不孝孙儿签下的名字,薄庭琛。
踏马的。
这小子有什么资格姓薄?
本事有,脾气比他还大,他几时把他惯成这样的?
老婆都给他戴绿帽了,竟然还维护着。
齐叔见小两口走了,追出去,又转了回来:
“老爷子,你真不应该这样逼迫他,你说,你都妥协了,又何必使绊子?”
薄长河怒瞪圆眸:
“齐叔,注意你的用词,是我对他使绊子?”
“这新闻,是我爆出来的,还是这照片是我让你去拍的?”
齐叔语塞。
不敢再说半个字。
薄长河把桌上的碗碟全掀到地上去。
相较于薄长河的愤怒,厉腾则平静许多。
两人坐在车子里,都没开口,稍后,顾念打破沉默:
“你相信我?”
厉腾:
“当然信,昨晚,你去了哪儿?做了什么?我是知道的。”
他信顾念,但他不信江白然。
江白然碰了他底线。
他饶不了江白然。
因为怀孕,厉腾不准顾念再去公司,她的工作,暂由其他人代替,顾念在家里养胎,李秀英来了,哭哭啼啼:
“念念,你救救白然,救救我们江家吧,我们江家快完了,呜呜。”
李秀英头发散乱,没了平日里的贵气,有的只是落魄。
顾念本不想管,但是,她不忍心:
“李阿姨,怎么了?”
李秀英哭了会,说: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江家的生意,在这一个月,全被人抢光了,连客户也要与我们解约,你知道,我们江家是做服装生意的,生产出来的成品,被人动了手脚,好几个大单子都退了回来,再这样搞下去,我们江家就要破产了,赔不起啊。”
顾念最近嗜睡,没怎么关注新闻。
昨天,王嫣给她打电话,提了提这事,但说得很委婉,她要仔细问,王嫣不说了,反而让她好好养胎,生意上的事,让她少管。
而王嫣也没说是江家出了事。
王嫣是怕她放不下江白然,所以,才瞒着她,但是,又忍不住在她面前提了提。
“李阿姨,生意场上,尔虞我诈,再正常不过,无论是生意,还是个人,都有人生高光时刻,困难是暂时的,总会过去的。”
李秀英见顾念装傻,擦干眼泪,抓住她袖子:
“念念,我们江家得罪了大佬,才会这样一败涂地啊。”
顾念眉心一跳:
“大佬?你是怀疑厉腾在后背搞鬼吗?”
“李阿姨,厉腾不再是盛世总裁,他辞去了薄家继承人的身份,包括,中盛,他也签了放弃权,他已经一无所有了,没那样大的本事,你误会他了。”
李秀英见顾念帮厉腾说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顾念,你真不了解你男人,他的本事大着呢。”
“除了盛世与中盛,他还秘密经营了地下企业,知道所罗门不?”
“他是所罗门头号统领,黑白两道,通吃的那种,念念,阿姨求你,你为白然,为我们江家求求情吧,是白然的错,白然不该喜欢你,更不该在社交平台官宣,挑战厉总的权威,我们知道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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