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夹在两人中间,两面都受气,想要逃脱出来,喘一口气。
晴朗自己就是医生,明知道母亲是装生病,却不得不送去医院,给她办理住院手续。
至少住在医院里,能够避免母亲和席宝琦再次起冲突。
晴母好好睡了一觉,神清气爽地醒来,养足精气神开始数落席宝琦的不好。
“我看你娶的不是老婆,而是娶了个祖宗回来,要供起来。我都不能说上一两句,为了你,我都躲到县城去。你是我的辛辛苦苦拉扯大的,最后我都不能跟你一起住。过年过节才能见你一次,我的命好苦啊!”
晴朗揉着疲惫的太阳穴,好声好气地劝,“要是你担心和宝琦闹矛盾,我帮你租下旁边的别墅,那样我们母子能够多见面,你们又不用住在一起吵架。”
“人家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果然是没良心的。要是你真的孝顺就压下席宝琦,你都成为主任,心外科的专家,别人笑话你妻管严,你丢不丢脸啊!”
“妈,席宝琦说话是难听点,但她说得确实有道理。我如今的身份和地位都是依靠席家起来的。”
晴朗秉着良心说道。
晴母一拍大腿,开始大吼,“你还是我的肚子里出来的,你只记得席家对你的好,倒是不记得我的好。我只有一个夙愿,你生下一个儿子。要是席宝琦不给你生,你就在外面偷偷生下一个。我隔壁买水果的老黄就是老婆不给生,偷偷找外面的女人生下来。”
“他的老婆特识趣地帮他养儿子,我不求席宝琦能够识大体帮你养私生子,我帮你养好了。”
晴朗想起林晚晚给他生下的孩子,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告诉母亲。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林晚晚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盒走进来,“晴阿姨,听说您生病了,我来看下您。”
晴母在以前是瞧不上林晚晚,百般阻挠她和宝贝儿子在一起。
后来两人终于分手,晴朗在导师的介绍下,认识席宝琦。
一开始,晴母对席宝琦极其满意,家境优渥,长得漂亮,还是独生子女。
以后,席家的家产都是属于晴家的。
等结婚后,晴母和席宝琦争夺当家主母的位置,矛盾日渐增多。
如今,再看林晚晚,晴母倒是顺眼多了。
尤其是,她看到林晚晚手里拎着的礼盒都是燕窝鱼翅之类,价值不菲的物品。
她热情地招呼林晚晚,“你来了就来了,何必拿那么多东西?”
“一点点薄礼,希望阿姨不要嫌弃。”
林晚晚说着动听的话语,哄得晴母心情逐渐愉悦。
等人走后,晴母感叹道,“要是当初你娶了林晚晚多好,说不定孙子都给生了两个,不似席宝琦的肚子都生不了儿子,要害得我们晴家绝后。”
晴朗听着母亲张口闭口说绝后两个字,心里很不是滋味。
少君患上血癌,他这种病只能骨髓移植。
昨天,他已经做了匹配,再过几天就能出结果。
要是能够匹配上,他便捐献骨髓给少君,当作弥补多年确缺失的父爱。
晴朗越想心里越是不好受,打算暂时不告诉母亲,关于少君的事,以免母亲的嘴巴不把门。
在她和席宝琦吵架时,随口冒出来,那绝对是天崩地裂的事。
安慰后晴母后,晴朗回家打算去安慰席宝琦。
结果,他吃了个闭门羹,卧室的门紧锁,他连门都进不去,然后去书房睡觉。
明天早起,他借着送暖暖去幼儿园的机会来向席宝琦求和好了。
谁知,同事给晴朗打电话告诉他,少君的情况危机,他不得不爬起来赶去医院。
古人都说,血骨至亲,打断骨头都连着皮。
在晴朗和少君的相处中,他的体会尤其深切。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看着长相酷似自己的少君,内心波动不已。
其实,他骨子里便是个极其传统的男人,也希望有个儿子来继承自己的一切。
他也想过劝说席宝琦再生个儿子,但碍于种种现状没有开口。
眼下,他有个活生生的儿子,自然感触颇深。
林晚晚静坐在床边,看着晴朗。
据她所知,席宝琦的爷爷去世了,席父的身体也不太好,近几年逐渐把医院教给晴朗打理。
并且,晴朗的手里也有席家的分红,每年的收入不菲。
要是晴朗再成为董事会成员,未来的前景是金光闪闪啊!
看到当年的赌注下对了。
当年分手的真相是她接触了一位海外教授,有了出国的机会,自然要踢掉晴朗。
外面有更大的鱼,更多的猎物,她值得去捕猎。
谁知,导师的老婆来学校闹事,搞得她声名狼藉,学校都呆不下去。
她不得不中途辍学,打算回来找晴朗,得知晴朗相亲结婚了,对象是席宝琦。
在江城有着南江北席的说法。
尽管后来席家日渐式微,比不上当年,资产仍是相当可观。
江城最大的私人医院就是席家的资产,正好她查出怀孕三个月,是晴朗的。
于是,她决定留下孩子。
等晴朗坐稳席家乘龙快婿的身份,她再带着孩子出现,要抚养费都要到不少钱。
而孩子生病成为她回来找晴朗最好的借口。
林晚晚注视着晴朗那张儒雅俊美的脸,心生出更大的贪恋,“这段时间,你为少君的事没少操劳,先回去休息吧!”
耳畔传来林晚晚体贴的安慰声,晴朗回头对上那双深情又温柔的眼睛。
说不触动是假的,林晚晚终究是他的初恋。
当初又是他辜负了她。
晴朗拿出一张卡递给林晚晚,“我知道你自己带孩子不容易,卡里面的钱并不算多,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不用了。”
林晚晚摆手拒绝。
晴朗强硬地塞入林晚晚的手里,“我终究是孩子的父亲。”
林晚晚凄然一笑,“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我擅作主张生下孩子。但我实在不忍心杀害他,还有我的内心仍是期待生出个像你孩子。我偷偷地抚养长大,不会来打扰你的幸福。但少君生病了,我没有办法.......”
说着话,林晚晚的眼泪簌簌地流下来。
温热的眼泪滴落在晴朗的手背,他心弦被撩拨一下。
他又是怜惜又是心疼地抬手帮林晚晚擦拭泪水,“辛苦你了。”
林晚晚深情款款地凝视晴朗,“不辛苦,只要我们的儿子能够活下去,一切都是值得的。”
晴朗看得都入了迷,舍不得移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