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从被压扁的轿车车头那侧绕过来。在卡车压下来的一瞬间,他爬出了车窗。
苏无恙从没见过他狼狈成这样,满身的泥污,满脸的血渍,额头和手臂还在流血,裤腿沾满了泥污,分辩不出是否受伤。
“还好吗?”他问她,清亮的目光检视着她的全身:“还能走吗?”他淡定得有些过份。苏无恙想冲上去拥抱他,但又担心碰到他的伤口,只得呆怔于地,看着他走近。
他腿也伤了,走路一拐一拐,眉头因疼而微微皱着:“先上去。”
徐玲赶到临市的第二医院,已是事故发生的两个小时之后了。一出电梯就见单薄的女人坐在候诊椅上,满身的泥污活脱脱一个流浪汉。见到她,还算淡定的抬起头来:“你来了?他刚刚做完检查,头部撞伤,轻微脑震荡,手臂和右腿粉碎性骨折,需要静养。”
她竟然能够如此冷静,天知道,在以为他死了的那瞬间,她的脑海里闪过多么惨烈而绝决的念头。
苏无恙换了衣服出来,秦方白已经处理了伤口,躺在病床上正和徐玲说着什么。
“你先回去。媒体那边你压着点儿。”秦方白交代,凌安集团总裁出了车祸,无论是传到媒体还是秦母那里,都是麻烦一桩。
在临市呆了两天就出院了,不曾想一回到别墅,就见候在客厅的秦母。
秦母扫了苏无恙一眼,看向一拐一拐的秦方白:“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秦方白让苏无恙先上楼,在沙发上坐下道:“怕您担心,没敢说。”顿了顿,宽秦母的心道:“并不严重。”
秦母叹了一声,朝上楼梯的苏无恙道:“放好东西就下来,我有话说。”
苏无恙后背僵了一下,秦方白道:“我们刚回来,有点累,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徐玲,送我妈回去。”
“秦方白!”秦母很少连名带姓的叫他,且情绪一直不外露,要不是生气到了极致,也看不到她双肩微抽的样子。
秦方白头也不回,一拐一拐的上楼。苏无恙放了东西下来搀他,眼角余光接触到秦母的眼神,后颈微凉。
毫无意外的,秦母约见了她。苏无恙坐在窗明几净的咖啡厅里,不卑不亢的面对着秦母。
秦母不喜欢她,苏无恙有自知之明。这次秦方白为了救她,差点丧命,秦母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
秦母呷了一口咖啡,单发直入:“我今天来,只有一件事想对你说。”梦瑶说得对,这女人就是个扫把星,还没过门就把前男友克死,进了秦家大门,又三番两次的将秦方白置于水火之中。
苏无恙搅动着杯子里的方糖,微微抬头,以示尊重。
“你不适合方白,你不爱他,他也不爱你。”秦母目光灼灼,气场十足:“他一心要娶你,不过是见你对前男友爱得深沉。他从来不相信爱情,也不知道爱一个人可以到疯癫的地步。事实证明,即便有人爱到了疯癫,也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您为什么觉得我不会爱上他?”苏无恙反问,至于秦母笃定的秦方白不爱她的话,暂时不予理会。
秦母打量她:“如果你说爱上了方白,他会信吗?他看中的无非是你对前男友的痴情,如果你变心了,他会怎么想?这样的你的爱,他愿意承受吗?”
苏无恙觉得她的理论很奇葩,但却找不到话来反驳。只得道:“是不是适合,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你们,还是离婚吧。”秦母语气平淡,和秦方白如出一辙。
苏无恙愣了一下,她想离婚是一回事,被逼离婚又是另一回事,更何况,经历过这次的出事,她很清楚,她不愿意离开他。
秦母走后,苏无恙并没在咖啡厅呆多久,她打了车去凌安集团。在秦母提出让她离婚的那一瞬间,她忽然很想见秦方白。
她没给徐玲打电话,进了大楼就想往电梯去,被人拦了下来。
前台小姑娘一脸好奇,仍是有礼的问她找谁。苏无恙说要见秦方白,小姑娘问她有没有预约。
苏无恙一急之下还是给徐玲打了电话,那边声音略微压低了些,许是正在开会,说是派了人下来接她,让她稍候。
苏无恙在大堂坐下,就听前台的小姑娘在讲电话,特意压低的声音隐隐约约还是传到了苏无恙的耳中:“是啊,好像,就跟双胞胎似的,不过,现在的这位看上去要年轻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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